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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阑珊的样子,如弱柳倚风,只让人觉得楚楚可怜,真想去扶一把。
福旺长那么大,没见过这般的美人儿,天生——
怎么说呢?
天生勾男人魂!
他不由自主走出柜台,听到自己有点失魂落魄的声音,“姑娘,当心走。
天寒地冻,我给你上碗热辣牛肉汤,可好?”
可怜啊,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如花似玉的年纪被流放到此,今后日子可怎么熬?不过,去烬地的囚犯都贬为官奴,会遭受墨刑,在面上染奴字,这女子却没有。
福旺又猜不着了。
来的正是采蘩。
“好个屁!”
紧跟进来的黄牙拿官棒顶了顶福旺,“一个奴隶喝什么牛肉汤?老子没钱花在她身上。
给我和兄弟一人来一碗,再切半斤牛肉,两个小菜,一壶温酒。
她嘛,白饭就是给她的造化了。”
福旺被黄牙的恶形恶状警醒,退到柜台后,不敢再看那女子一眼,“两官爷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啊,天都快黑了,大雪地里过夜,想冻死还怎的?”
鼠脸搓手捏耳,接过了话。
“是,是,我这就安排两间房。”
福旺照平时的习惯分房。
“要两间干什么?一间,宽敞点的,清静点的,隔壁别安排住人。”
黄牙不耐烦喊完,对着采蘩的背影,笑得色起。
福旺一怔,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图,充满同情地看采蘩一眼,这是要作孽啊。
这女子即便犯得是不可饶恕的罪,流放烬地已是惩罚,还要被这两个狗官差欺辱吗?他虽然知道,也觉得厌恶,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坐在一头的美妇人禁不住皱了皱眉,和同样关注到官差色胆包天的夫君交换了眼神。
她的夫君摇摇头,让她听过就算。
倒是那个小女儿,眼睛圆圆大大,伸出胖胖的小手,指着采蘩,娇声娇气道,“娘,漂亮姐姐为什么脖子里要套木板,不重吗不跳字。
父母还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们的儿子就开口了,“她做了很错的事,所以要惩罚她。
自古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值得同情。
你也别叫她姐姐,这里离北周流放地很近,多半是送去服役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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