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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煤油浸透的窗帘,几乎是“蹭”
的窜起冲天火苗,登特上校如释重负:“为了安全着想,咱们也走吧?”
“走吧。”
伯莎盯着明亮的火焰,幽幽回道。
从罗切斯特的房间走出庄园,不过是一段楼梯、再经过庄园客厅的距离。
这段距离足以在大火烧起来之前,使得所有人安全离开。
然而就在登特上校和罗切斯特带着脚夫们走到庭院时,猛然回头,却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马普尔小姐”
,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她去了哪儿?
伯莎在走向楼梯时,转身换了个方向,朝着桑菲尔德三层的阁楼走了上去。
为了方便火势蔓延,连阁楼都洒了一层厚厚的煤油。
火焰会以最快的速度蔓延上来,她没多少时间。
没多少时间啊……
走进这阴暗逼仄的室内,伯莎?梅森只觉得一种急不可遏的悲痛从心底袭上心头,这股情绪凝聚成了简短的一个单词――终于。
整整十年。
十年的仇恨,十年的愤怒,十年的疯狂,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伯莎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愿意为之杀人、为之死亡的东西,那就是自由。
意识到这点,围绕在她心头,始终不曾散去的那股执念骤然消失殆尽。
原本的伯莎死在了这里。
就让整个庄园为之陪葬吧。
她自嘲般笑了笑,而后拿出了第二个火折子。
手中的威士忌酒瓶狠狠摔落在地上,酒精飞溅,与实现倒好的煤油混合于一处。
伯莎将火折子丢了出去,亲眼看到熊熊火焰终于照亮了这总是被黑暗笼罩的阁楼房间。
而同一时间,庄园外的庭院。
“马普尔小姐去哪儿了,”
登特上校一怔,急急问道,“你们走在后面的,谁看到了她?”
几名脚夫面面相觑。
罗切斯特则心底一沉――不管伯莎?梅森想干什么,在点燃火焰后迟迟不从庄园离开,这也太危险了!
她是疯病没好,还是另有打算?!
“该死。”
罗切斯特咬了咬牙:“我进去看看。”
登特上校闻言大惊,一把抓住了准备迈步子的罗切斯特:“不行!”
谈话期间,桑菲尔德的庄园阁楼发出了玻璃被火焰震碎的声音。
“罗切斯特,马普尔小姐是你的朋友,你了解她,”
登特上校急忙道,“如此聪颖的女士不会亲自犯险,火已经烧起来了,你进去无异于等死。”
“难道她不是――”
“出来了!
老爷们,马普尔小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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