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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4页）

郁青把东西递给周蕙：“妈，你安心上班，不用惦记奶奶，有我跟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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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蕙摸了摸他的头，轻轻道：“家里用不了那么多人，你回去上学。

走路看着点儿车，不用理会旁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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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点头，送她上了车。

公交车开起来，他远远看见母亲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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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在马路边上一个人站了许久，默默往百货商店走去。

已经这个时间了，他今天不想去学校了——反正假都已经请好了。

因为大哥的事，奶奶最近一直吃得很少，他想给她捎些点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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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街上人来人往。

郁青想起小时候，大哥偶尔会在这种天气里带着自己去买苹果。

要是遇上过马路，他会把郁青直接抱起来。

尽管他并不高大强壮，可抱着郁青的手永远是很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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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

但他想父亲可能也就是那个样子了——会让孩子当大马骑，会抱着孩子过马路，会带着孩子去公共澡堂洗澡，会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留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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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候郁桓也还是个少年人。

别人家做哥哥的会和弟弟打架，郁桓从来不会，即使郁青有时候相当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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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如父。

郁青想，自己以后没有父亲，也没有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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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思不属地走在街上，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谁在喊自己的乳名。

郁青停下来，感到自己胳膊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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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从自行车上下来，气喘吁吁道：“怎么在这儿？我到处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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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愣愣道：“你才是，今天不是上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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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喘过气来，低声道：“跑出来了。”

他看上去有点儿灰头土脸的，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又长了出来，似乎比以前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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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沉默了一会儿：“逃课会被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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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没说什么，只是拉过了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