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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安宁长公主来了。”
半夏衣裙上沾着泥水,手上擦破了一块皮,渗出了血丝,她一得侍卫通报安宁长公主来到的消息,便惶惶不安的跑了回来,太着急了,绊倒了几次。
萧青蕤正伏在桌案上,在桃花笺上写着要给杨衍的“信。”
“你和小满都下去,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不要让她看到。”
“主儿,你怎么办?”
放下狼毫笔,吹了吹桃花笺上的墨汁,萧青蕤平静的说:“她来了未必是坏事,不需担心我,快下去吧。”
她的态度让半夏镇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出去寻了谭小满,寻了僻静处躲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帘子被大力一扯,珠子互相撞击在一起,刺耳的声音昭示着来人心情不佳,“萧氏,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话你竟当做耳旁风,还敢背地里捅了本宫一刀,真当你翅膀硬了,敢忤逆本宫。”
安宁长公主一身大红织金袍服,头上珠围翠绕,华贵富丽,但即便抹了层厚厚的脂粉,脸上的憔悴还是很明显,明显下凹的眼睛,冒火的瞪着萧青蕤。
“长公主。”
萧青蕤行了个福礼,淡定的面对她的怒火冲天,“谭司正,椅子在你左手边,请给长公主殿下搬一把。”
吩咐了谭瑞,优雅的坐在了主位上,“殿下请坐下说,站着怪累的。”
谭瑞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这个当初苦苦哀求他的女子现在是摆主子谱吗?她怎么敢?忘了她的出身了吗?
“萧氏,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在本宫面前你不过是个婢子!”
安宁长公主受的刺激更大,黑着脸暴跳如雷。
“殿下,我一直知道我是谁,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
萧青蕤叹了口气,安宁长公主张扬跋扈,不知憋了多大的火,她若是一开始就示弱伏低,以后安宁长公主就真把她当做家奴了,这个局面她不想看到。
“但是,殿下知道我的身份吗?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你什么意思?”
安宁长公主虽然骄纵惯了,但并不傻,相反还极为聪明,不然也不能在杨衍登基之后,作为异母姐姐,享有如此大的荣宠。
“殿下,我是你献给陛下的,这一点后宫人尽皆知。”
萧青蕤见她冷静下来,先是承认了她的舞女身份,果然安宁长公主冷冷哼了一声,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高抬着下颌等着她继续说,“而我从九品更衣到三品婕妤,仰仗的全是陛下的恩宠。
殿下你,作为本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依恃的也是陛下。”
“殿下,无论是你还是我,陛下才是咱们的依靠。”
萧青蕤嗓音柔柔的,让人不知不觉的听进了心里,“殿下,不是我故意要违背你,实是不能违逆陛下啊,御林军侍卫是陛下要罚的,陛下的脾气,你最清楚,那当口我若是硬要求情,逆着陛下,怕是要彻底的被陛下厌弃了,甚至还要连累殿下。”
“照萧婕妤这么说,还是为了长公主好了,合着殿下赔了那么多钱,还要向萧婕妤道谢了。”
谭瑞面上带着笑,眼神却是阴阴的。
安宁长公主刚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本宫差点被你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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