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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孙宇的手掌已好了七八分,孙靖书又用酒精给他消了一次毒,在他手掌裹了云南白药,嘱咐他不要玩水,便打发他出去玩耍去了。
孙宇跑到门口,见远远的一个童儿牵了一只黑背毛驴,毛驴哼哧哼哧的驮着一个大胖子,便立在门槛上大喊:“胖大夫来了!”
孙靖书出门来,果然看见吴神医骑着他的黑背毛驴远远的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那毛驴仿佛比上次见时又瘦了许多。
孙靖书连忙将吴神医迎进门来,孔氏忙招呼杨嫂准备饭食,又给吴神医沏了一壶龙井。
吴神医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喝了茶,坐在凳子上喘息了半晌,便开始给孙靖书把脉。
待把完脉,吴神医肥胖的脸上尽是喜色,笑容满面的对孔氏说道:“恭喜夫人,不但小郎君的外伤已然好了,不必再敷药,就连内伤也不见异动,为以防万一,待老夫再开一味药,服用一个疗程即可安然无恙了。”
说罢,又龙飞凤舞般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孔氏。
孔氏连忙答谢,说道:“有劳吴神医了,今日天色尚早,杨嫂已在厨房备了些许酒菜,吴神医用些膳食再回去吧。”
那吴神医一路上骑着毛驴颠簸的半日,肚中早已空空如也,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搬过一个圆凳坐在桌前,嘴里却推辞道:“老夫无功不受禄,却如何让夫人坏钞?”
孔氏叫杨嫂把饭菜端了上来,又让孙靖书作陪,四凉四热八个菜蔬摆将上来,中间放了一盆东坡肘子,每人盛了一碗白米饭。
孔氏说道:“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吴神医咽下一口东坡肉,砸吧着嘴,笑道:“夫人谦虚了,这菜色香味俱全,甚是和我的胃口。”
不一时,一碗米饭已下了肚。
杨嫂拿过碗又给吴神医打了一碗米饭,吴神医推脱不过,只能接了。
来来回回,堪堪吃了八碗米饭,一桌菜肴也都滴水不剩。
孙靖书看着肥头大耳的吴神医大快朵颐,那肚子里居然可以放得下如此多的东西,不由得十分好奇。
吴神医见孙靖书呆呆的看他,老脸一红,赧然的说道:“斯文扫地,呵呵......呵呵......”
孙靖书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你有病!”
吴神医听见孙靖书骂他有病,顿时一股无明业火噌的冲上天灵盖,体内气血翻腾,脸涨的红的跟猪肝似的,这厮怎么能骂人呢?不就吃了你家八碗米饭,一大盆肉,几碟菜,一点酒吗?要不是老夫口下留情,你们这些菜哪里够吃?要不是家里母老虎嫌自己饭量大,整天叫自己减肥,不肯多做饭,老夫能吃你家这么多吗?虽说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老夫救你小子一命,吃你一顿饭怎么了?这也是我该吃的。
孔氏见吴神医涨红了脸,喘了起来,连忙劝道:“犬子年幼无知,言语无状,冲突了神医,且请担待些,不要与孩子一般见识......”
孙靖书看着吴神医涨红的脸,缓缓地说道:“吴神医可时常感到头晕、头痛、颈项板紧、疲劳、心悸?”
吴神医心中一惊,说道:“老夫的这个隐疾由来已久,你从何得知?”
孙靖书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想到,看你饭量如此之大,长得如此肥胖,不三高才怪。
于是又问道:“神医是否偶尔会出现剧烈头痛、呕吐、心悸、眩晕等症状?”
吴神医连连点头,说道:“昨晚吃完宵夜,躺在床上,头痛的厉害,自己也时常用药,可惜我枉称神医,却连自己的病痛都无法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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