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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道,仿佛不知道答案誓不罢休。
面对他不容拒绝的口吻和眼神,她才幽声叹道:“我只是不想让母亲留在马路中央,被人践踏。”
他双手一颤,他们亲眼见着母亲的骨灰被风吹散,融在了雪中,如何才能不让母亲留在马路中央?
“你……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只是把那些雪埋了。”
三个日夜的艰辛苦楚,被她寥寥几字说得那样轻描淡写,他听后却是震惊无比,颤声问道:“你……埋了三日三夜?所以直到今天才回来?”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目中泪光盈动,声音哽咽道:“我知道这样做不能弥补什么,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无忧,对不起!
如果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泪水涌出眼眶,一串一串滚落下来。
他抬手捧住她消瘦的脸庞,滚烫的泪水擦过他手上的肌肤,灼伤了他冰凉的心。
“阿漫……”
他所有的心疼和感激还有愧疚,都在这一声轻唤里。
想说谢谢,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感激她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包容他理解他,还替他做了本该由他来做的事情,落下这一身的伤,毫无怨言。
“无忧,别这样看着我!
我是你的妻子,做这些事,本就是应该。
你不必感激,也不必对我心存愧疚……你我夫妻一体,生命里所有的幸或不幸,我们……一起承担。”
她用受伤的手轻抚着他的眉眼,语声真挚而温柔。
一起愧疚,一起悲伤,一起承担不幸的命运,他和她都不是一个人。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心中的感动。
这一生,遇上她,爱上她,是他之幸。
目光交缠,有些话,都不用再说出口。
他所想,她懂得就足够。
“我送你回漫香殿。”
他抱起她,她在他怀里,轻轻应道:“好。”
那一日,他留在漫香殿陪她,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
屋子里很安静,过不久,他因多日不曾休息,很快沉沉睡去。
她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微微侧头看他睡梦中仍然疲惫紧锁的容颜,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枕头。
第二日,她醒来,他已经离开。
不只离开了漫香殿,也离开了江都。
她起身,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玉玺和圣旨,还有一张字条,圣旨是给大臣们看的,内容大意是皇帝不在期间,由皇妃主持朝政,而字条上只有两个字:等我。
她扬唇而笑,虽然苦涩,但也欣慰,好歹还留了这么两个字。
她轻轻拈起那张字条,看了很久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到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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