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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进宫（第2页）

“父亲……”

小陆的声音又轻又浅，像是怕惊扰到谁一样。

贝利亚听到之后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沙发上窝着的小奥面无表情地开始哭泣。

他脸上确实没有什么表情，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眼角不断地滑落。

就好像……他等着这一声回应，等了太久太久……

从出生等到了现在，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得到的只有一声声的不配、一声声的不认可，他……突然就有点……难过……

而这时回到别墅的赛文他们，一进别墅就看见一个小孩窝在他们沙发上哭，这让他们刚刚受到打击的心再次收缩了起来。

这是谁抓来的？

他们的目光渐渐从小孩身上偏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站在小孩面前贝利亚副队长。

副队长抓的啊，那就不奇怪了！

不过这小孩儿怎么哭了？

他们凑进人堆里打听着刚才他们错过的事，听完之后，他们一起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贝利亚。

艾斯觉得这小孩儿现在的状态有点眼熟，有点像刚才那会儿的泽塔。

可能他们都在等一个从来没有得到回应的回应，而且他们可能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艾斯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小陆的头，小陆瞬间反应过来抬头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但是却没有挣脱开来。

随后小陆的目光又移向了他身前的贝利亚，他笑了，带着满脸的泪水，“父亲啊……太晚了……”

他声音里刻骨的凄凉与哀伤，让人听了……也不禁难过了起来。

艾斯的手一顿。

他这样和刚才的泽塔更像了，所以这两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说回不了头了？为什么会说太晚了？为什么……

所以他问出了声，他问小陆为什么？

小陆先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笃定地说：“你刚才见到泽塔了。”

艾斯也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然后等着小陆的回答。

而小陆在看到他的动作后，却蓦然笑了起来，笑声癫狂嘲讽又带着无尽的苍凉，光之国众人都沉默地看着他的笑。

贝利亚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为什么他在笑，而他却觉得这孩子在哭呢？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小陆终于收起了笑，他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眼神状似认真地看向艾斯。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艾斯沉默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却不想小陆指了指他自己，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的笑，但说出的话却让光之国众人如坠冰窟，“你知道吗？我是人造奥，我的基因天生就有缺陷，之前又因为情绪极端、罔顾身体，从光明堕入了黑暗，而现在……你们要不要猜猜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随后他又看向了艾斯，脸上依旧带着笑——讽刺的笑，“要不你再猜猜泽塔还剩多少时间？”

“我们都是刹那间的花火，我们都是濒临坍塌的恒星，我们在光明中迷失了自己，在黑暗中满身泥泞……”

小陆神色悲哀，但眼神中始终带着偏执的神色。

“我们回不了头，也不会回头，我们要报仇！

星球爆炸的火花非常漂亮，生命面临死亡的哀嚎非常动听，我们只是想……再看一看、再听一听，看这死亡诞生的花火、听这生命奏响的哀歌……”

“毕竟……我们都要死了呀……”

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顾忌着其他的生命呢？我们自己都活不了了呀，所以我们想玩一会儿又怎么了？！

反正我们身体早已被黑暗侵蚀，我们的灵魂早已被污泥腐朽，我们……终将泯灭于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