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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造得非常雄伟巍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块巨大的牌坊,上书“帝陵”
二字,由其向北延伸的是一条宽阔的石路,两边是石人石马以及石翁仲,石路的尽头,便是祭庙了。
如今祭庙外都是侍卫,还有浩浩荡荡的人群,都是跟去祭奠的。
江怜南坐着打量了一会儿,就要下车去走走——他被马车颠簸了这么久,也累极了。
可他刚下马车,一个身穿黑衣腰间佩着剑的侍卫便走了过来,他穿得与冷绪身边的随身侍卫一样,但眉宇间有股英气,不像是一般侍卫,他单膝跪地,道:
“公子若想出去走走,请让微臣跟随伺候。”
江怜南仔细想了想,然后说:“我好像认得你,你是御前侍卫林琅。”
那人便低头道:“微臣正是林琅。”
“是陛下让你跟着我的吗?”
江怜南问道。
“陛下让微臣来保护公子的安全。”
林琅亦并不隐瞒。
江怜南点了点头:“那你便跟着吧。”
“是。”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外走。
江怜南并没有进帝陵,因为他知道,既然冷绪没有带他进去,那就是不让他进去的。
他心中有些微的失落,因为他本以为冷绪会让他进去的,可惜并没有。
不过也没有关系,他这样安慰自己,毕竟自己名义上并算不得什么皇子皇孙,一个外人,进去做什么?更何况,他对先皇、先皇后又没有半分感情,进去祭拜什么呢?
他往帝陵外的一条小路走着,那是一条上山的道路,一路上可看见柳枝绿意盎然,杜鹃红得胜火,春天的气息十分浓郁。
他一路走,思绪就忍不住翩飞回了黄粱一梦中。
当时有人告诉他,他是昭宗皇帝第二任皇后,也就是小薛后的孩子,若没有被送出宫,应当是皇帝的嫡子,再加上当时薛家如日中天,因此,他是极其有可能当上太子的。
但是,当时的德妃,也就是如今的赵太后怕她产下皇子与冷绪争夺太子之位,因此暗中买通小薛后身边的宫女,将襁褓中的他送出了宫,转而换成了一个死婴,又加重了某味催产药的剂量,使得小薛后生下他之后失血过多而亡。
他听后,当然很生气,很愤怒——赵太后不仅害得他失去了皇子甚至太子之位,更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他却差点在她儿子制造的安乐窝中乐不思蜀,变成一个废物……
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当时的自己相当糊涂,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小薛后的贴身宫女怎么会被收买?原因正是因为小薛后为人不仁的缘故,乃至众叛亲离。
更何况,小薛后也曾多次欲暗害冷绪,只不过当时的冷绪养在皇帝身边,她无法得手罢了!
这种为了皇位的权力倾轧你来我往,谁是谁非,谁能分辨?
他若没有被送出宫,反而生长在宫中,以小薛后的为人,还说不定把他养成什么样子呢!
……
这样想着,他愈发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冷绪的侍读吧!
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得挺远的了,便转身往回走,才走了一段路,就见逸郡王冷绎正从下边缓缓走上来。
他穿着一身郡王的正服,比寻常的穿着打扮正式得多,却令他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俊美高贵。
见江怜南下来,他微微笑着,道:“怎么就下来了?走了一路,可有什么收获?”
江怜南高兴地叫了他一声:“逸郡王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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