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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便出了神,连桓乐走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哥?”
桓乐湿着头发,脖子虽挂着干净的毛巾,依旧不能阻挡水滴往下掉。
“……不要叫我哥。”
岑深扫了他一眼:“去吹头发。”
桓乐觉得吹风机根本不好用,以往他都是自然吹干的,没什么问题。
可岑深又板起了脸:“去吹。”
“哦。”
桓乐委屈巴巴地又跑回去了。
“我看他还没缓过来呢,小深深你就不能宽容一点吗?孩子是需要哄的。”
阿贵在旁煽风点火。
岑深挑眉:“一米八几的孩子?”
阿贵:“我也还是个孩子呢,只要心态好,再老都是孩子。
话说,你想好要找谁帮忙了吗?”
岑深没说话。
阿贵又说:“出去多交几个朋友也不是件坏事,更何况你答应了桓乐要送他回家,难道要食言吗?”
岑深仍是没说话,许久才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好人。”
阿贵摇头晃脑,似是在叹气:“你爷爷跟你说那些话,我相信他的初衷一定不是让你认命,而是想让你好好生活。”
这种时候,阿贵又仿佛变成了一个谆谆教诲的长者,说些一本正经的话。
岑深却倏然反问:“那我问你,在我去西安之前,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小绣球的能力?”
这世上,几乎无人知道柳七留下的遗作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功用,就连手握小绣球的岑深自己,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阿贵。
小绣球能引发时空乱流,阿贵知道吗?
岑深从不去追问他的来历,也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前提是,阿贵没有刻意欺骗他。
阿贵果然陷入了可疑的沉默,然而就在这时,桓乐吹完头发出来了,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岑深移开视线不再追问,阿贵也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只有桓乐毫无察觉,继续往岑深旁边凑。
“你在干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他自顾自拉了张凳子在岑深旁边坐下,双手撑在凳沿,身体前倾。
“不用。”
岑深只觉得身边来了个超级大热源,很不习惯。
桓乐也不勉强,但他就是不走,瞅着机会帮忙递东西,还好奇地左看右看,似乎对匠师的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岑深见他还算安分,不想再大半夜睡不了觉给人做肋排,于是就没赶他走。
“对了,说起匠师,我记得以前南榴桥附近有一个匠师协会,我还买过他们家的琉璃塔。
那塔可漂亮了,一到晚上就流光璀璨,像装着星星。”
桓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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