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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面,还是有很大的怨气的。
因为她琢磨来琢磨去,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儿,不就是花了二哥一点钱吗,不就是一时贪心想多要几件金饰吗?
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她当然是知道的,兄妹之间的确不是直系亲属,没有继承权,也没有什么义务。
可她二哥不是钱多吗,几千块对他来说压根儿不算什么。
以前她看过的小说里,女主角都是全家一起宠在手心上的,她可倒好,爸妈以前还行,现在也不宠她了,两个哥哥也远不如以前,两个嫂子更不用提,大嫂是个抠门,二嫂一心搞事业,都当上市长了,也不怎么搭理她。
许俊红始终没绕过这个弯儿,也完全没能想通,要不是顾忌着她大学助教的工作,要不是薛明伟劝着她,她早就不管不顾的买张火车票回平城了。
但最近,甘肃下了大雪,学校宿舍条件不好,别说屋里烧暖气了,就连炉子都没有。
虽然家里给她寄来了厚棉衣和厚棉鞋,还有厚被子和电热毯,她倒也没挨冻,可她的忍耐心,还是达到了顶点。
许俊红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了,她觉得,她一个硕士学历的人,来这破学校当老师,纯属浪费时间。
这天上午,她没上第三节课,直接去了兰州。
先美美的吃了一碗牛肉拉面,然后就给家里打电话了。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在电话里哭得特别委屈,“妈,您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屋子里还有暖气,您知道我这儿吗,屋里没炉子,天天吃不着肉,早上也没有温水洗脸,我这手上都长冻疮了!”
田香兰虽然一直不待见女儿,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一听到这个心里就难受的不行了,“俊红,你再坚持坚持,转过年就快能回来了。”
许俊红一想到还要熬上半年,哭得更惨了。
许广汉也是担心女儿,他正要接电话,安慰许俊红几句,没想到那边把电话挂了。
田香兰叹了口气,“广汉,要我说,差不多就行了,俊红从小在咱们身边,哪能吃得了这个苦?”
许广汉也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兰州那边,许俊红气呼呼的回到了郊区学校,副校长因为她无故旷课,批评了。
其实也没狠说,就是几句抱怨。
没想到许俊红一下子就炸了,立马就说不干了,然后就冲到宿舍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这破地方她真的待不下去了,不然她非得疯了不可。
至于对外经贸大学助教的工作,虽然好,但她并不是很喜欢,而且工资就那么点儿,买几件看上眼的衣服都不够。
这样的工作干脆她不要了,她不稀罕。
二哥能做生意,大嫂能做生意,她就不信,她许俊红做生意赚不了钱,等她赚到钱,想买什么买什么。
狠狠出这一口恶气。
许俊红打定了主意,没跟任何人商量,当天下午就去买了火车票。
对于她突然回来,许家人的态度不一。
许老爷子责怪她做事儿不能有始有终,许广汉也发了一通脾气,但看到女儿皮肤晒黑了,脸上甚至都皴了,手上还有了冻疮,那责怪的话也说不出了。
田香兰更是没舍得骂一句,光顾上心疼了,反而把丈夫埋怨上了。
许俊红回到家,立即就说了不去大学上班了,而是准备做生意。
在回来的火车上她就已经想好了,她喜欢打扮,对服装搭配特别感兴趣,她就要做服装生意。
她挑衣服的眼光好,去上海或者深圳进货,一准能选出十分洋气的款式。
一准能赚到钱!
许俊红私自回来,许广汉没发太大的活儿,听到女儿竟然要做生意,气得发了好大的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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