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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这种兵,你还得好好抚慰,不然人家一路裹挟镇兵,杀到晋阳,李侃靠着手头那几千人,可是守不住偌大的晋阳三城的。
前些日子忠武军又乱了。
起因是一个小军官在太原县强抢民女,被打死了。
随后两千余人气势汹汹开过去,将那个村庄血洗一空。
这还不算,他们又劫掠起了晋阳、太原两附郭县,李侃最后还不是赦免其罪责,令其返回军营——忠武军,杀贺公雅那夜立过功,李侃也不忍将其平灭,虽然邵树德主动请缨,欲带铁林都平乱。
这些变乱,加上李克用骑兵南下抄掠忻、代,在朝廷那里估计已经积累了很多的不满了。
虽然有北巡攻取繁峙县的功劳,但说到底还无法与过失相抵。
邵树德就与陈诚聊过,两人都对李侃的未来不太乐观,基本就是曹翔的翻版罢了——杀人立威,最后斗争失败,或死或走。
“陈先生,岚州近日战局如何?”
邵树德见周围除了亲兵外再无旁人,于是低声问道:“丘使君可有吩咐?”
“李国昌主力在代州,岚州无事。
然诸军不肯北上,皆言非晋阳李大帅给赏钱不可。”
陈诚回道:“丘监军密嘱陈某,移监河中之事已是无望,李奉皋不日即将赴任,一俟新监军周从寓抵晋便会启程。
丘使君心情不佳,数月谋划化为泡影,而今可供选择的只剩下振武军和夏绥镇了。
本来昭义镇亦可,但咱们一门心思去河中,耽搁了太多时间,那边也有人选了。”
“振武军没意思。
不过两州三城六县之地,地广人稀,实在不是好去处。”
“丘监军也是这个看法,觉得夏绥比振武军强多了。
不过他似乎还想再看一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陈诚说道。
“别看了。”
邵树德苦笑:“当初一门心思去河中,结果错过了昭义。
现在看不上夏绥镇,焉知过段时间是不是连夏州这般去处都捞不到?如今关内道诸方镇,哪还有空缺啊。
陈先生,我看你还得再去趟岚州,劝劝丘使君,别再骑驴找马了。”
“明白。”
陈诚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丘使君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曾说,若监军夏绥,愿与将军共富贵。
凭将军在代北实打实的功劳,他找人活动一番,一州之主是跑不掉的。
嗯,宥州在拓跋思恭手里,夏州是节帅兼管,绥州或银州之镇将,可任选其一,应当没问题。”
“好!”
邵树德一激动,声音不免高了一些。
流浪一年多了,不断给人打工,给人当枪使,多少次夜不能寐,多少次彷徨感怀,而今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老子终于也要有地盘了。
虽然不是理想中富庶的河中,但至少也不是穷困的振武军或其他什么地方,谁让李奉皋这厮好好的河东监军不当,非要高职低配去河中混日子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是去河中,他邵某人多半也没那个本事插手一州之事,给你提个职,当个没有任何油水的关城守将,那是大有可能的事情,就凭你不是节帅亲信。
河中王重荣,那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陈先生,此事紧要,我看你还是尽快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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