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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劭得郝振威亲迎,也有几分感动,虽然他最感谢的还是危难之际去找他的丘维道。
岚州城短时间内两遭兵灾,略略有些残破,不过李劭也没打算在此久留。
只过了一夜,初六一大早,他便带着数百护兵,坚持要回晋阳述职。
而此时,折嗣伦在与郝振威商议后,直接带兵南下石州,三千多步骑如虎入羊群般突入五县,对乱军展开攻击。
邵树德发现自己又无事可做了,因为丘维道回了监军院,在这岚州城里坐定了下来。
手头兵是多了,六百来人,和如今大多数不满编的都差不多,但自主权真的没有,只能蛋疼地当个保安队长。
经历了这半年多的转战,邵树德愈发地想要往上爬,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给自己还有一众老兄弟们弄个更好的保障。
跟在监军身边,安全确实是相对安全了,第一桶金也捞到了,下面是不是该考虑下前程问题?
唉,可真是伤脑筋哦。
孙霸给自己介绍的美差,也确实是美差。
丘维道将自己倚为心腹,那确实也是重视。
自己想要更多的自主权,乃至跳出去自立门户,是不是有些不讲良心了?跟在监军身边,像之前中陵水之战需要亲自上阵搏杀的机会其实是很少的,而不冒风险搏杀,就没有捞取战功的机会,没有战功,焉能上位?像现在这般随波逐流,当个小军头,等哪天别人都当大将、节度使了,自己还不得依附在他们羽翼下,做一个随时会被牺牲的弃子?李仁军之事,殷鉴不远。
晚上回到营房,邵树德依然有些心事重重。
任遇吉贱兮兮地靠了过来,低声道:“副将,怎地不去陪一陪折嗣伦?这可是大舅哥……”
“大你个头!
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等玩笑!”
邵树德气笑道:“说说,刚才打探到了什么消息?看你鬼鬼祟祟的。”
“副将,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监军院有人说,最近丘使君与长安的书信往来多了些。”
任遇吉回答道。
“书信来往?让谁传递的?”
“监军院的那两位小使,是丘使君从长安带过来的,据说是家仆,一直帮他办理这类私事,外人没法插手。”
“仗还没打赢呢,就开始四处活动了。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说明丘使君在京中有人脉,若是功成,咱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这年月,武夫能找个好好卖命的地方亦不容易。”
邵树德苦笑道:“丰州,我是不太想回去了,没意思。”
“我和老卢他们都不太想回去。
他本是武昌军的人,我是淮南镇的,流配到丰州从军,有家难回,还不如在外头搏个前程。”
任遇吉毫不避讳地说道。
“你说,这次折嗣伦连岚州都不肯留,直接南下石州平乱,成算几何?”
邵树德问道。
“定是秋风扫落叶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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