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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殿中不稳?!”
司马越面色铁青,厉声问道。
“禀司空,昨日张方乱兵在建春门外作乱,意欲闯入皇城,劫掠太仓,引得宿卫军哗变。
北军中候已无力掌控六军,不少将校都说要入金墉城,劫出长沙王……”
听着心腹汇报,司马越又惊又怒。
自从十日前,张方军入城之后,就大肆奸|淫掳掠。
洛阳城中不知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
原本缺水断粮的情况丝毫没有缓解,反而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两日朝中弹劾奏章简直能堆满桌案,百官都盼着中书省约束张方部。
可是司马越手中无人可用,又能如何?只得安抚众人,说长安大乱,张方军不日就要撤兵营救河间王,静待成都王入洛,自能消弭兵祸。
这本也是司马越给司马颖下的绊子,谁料对方还未从邺城动身,张方就已经按耐不住,开始攻打皇城。
这下殿中诸将如何能忍?本来开城一事就是他和弟弟串通了左卫将军暗自行事,六军之中多有不服,司马乂的旧部更是怨声载道,如此一来,绝对是弹压不住了!
“阿兄,长沙怕是不能留了!”
一旁,司马腾大声道。
“住口!”
司马越心底烦乱,低声喝道。
这种事情,他如何不想?可若是亲手杀了司马乂,城中兵士再也不会信他,还要如何怂恿这些人起兵造反?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阿兄,如今我们以如蹈汤火,若是长沙被那些人救了出来,两边都无法交代了!”
司马腾急道。
这司马越如何不知?!
且不说放虎归山留下的隐患,就是司马颖那边也无法交代。
若是闹起来,他断然得不了好处!
这简直是腹背受敌,难做决断。
“司空。”
旁边一位黄门郎突然上前一步,低声道,“既然张方已经攻打皇城,不如把此事密告与他。
想那张将军一定不会错失良机……”
闻言司马越不由眼睛一亮,沉吟道:“可是金墉城易守难攻,光是知道消息,也未必能成事……”
金墉城是一座彻头彻尾的军事重镇,由南北相连的三座小城构成,城高三丈,宽十丈,背依北邙,可俯瞰洛阳全城。
城中有重兵把守,历来是关押司马氏宗亲的幽宫。
这样的固若金汤的坚城,十万大军怕都无可奈何,又岂是区区一伙乱兵可以攻下的?
那黄门郎呵呵一笑:“殿中应有愿为张将军开城之人。”
“善!”
这下犹豫尽去,司马越吩咐道,“你领人速速去办,若是事成,我必有重赏!”
说罢他又转头,对司马腾道:“元迈,你离开并州已久,不如趁此机会回返。
等到时机成熟,再出兵白径,截断邺城后路。
将来那一战,你可是关键!”
司马腾如今不过二十出头,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听到这话,立刻起身道:“阿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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