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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等闲可没有这样热闹,闻先生闻夫人当真是极忙的,晚饭时亦不见回来。
便是闻老夫人主持的晚宴,再有闻韶闻歆闻音三兄弟,另有魏家这样一大家子人,摆了三桌都是坐的满当当的。
闻老夫人与魏老太太坐在一起,望着满眼年轻的孩子们就高兴,笑道,“真真是兴家之兆啊。”
魏老太太半点儿不谦虚,一双眯眯眼笑成一线,附和闻老夫人这话,“孩子们都不错,连带阿韶他们,都是正经知道上进的好孩子,老天爷不会薄待的。”
闻家的厨子自然是一流水准,只是江南菜与北京菜在口味儿上有些差别,这于魏家人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在国外那些个西餐都吃的惯,何况是中餐南北口味儿这些许不同呢。
再者,就是北京也是各地风味儿的馆子都有的,北京城的有名的饭庄春华楼便是以江浙菜闻名。
大家说些话,都很高兴。
孩子们亦都有礼貌,有规矩。
待用过晚饭,这一路过来,车马劳顿的,便都各自去歇了。
魏金一家连带魏杰一家都在借来的别墅安排,大家也都累了,便早些沐浴休息。
只是,第一次来闻家的人,难免要说些私房话的。
魏金回了房间方悄悄同丈夫说,“都说阿萱她妈嫁的极好,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赵姐夫也是自来没有住过这样讲究的房子,小声道,“你这说话可得注意,这也是亲家,别说嫁不嫁的话。
人家拿咱们当实诚亲戚,不然,这一过来,又是给安排住处,又是人家少爷亲自去车站接咱们哪。
这么多辆车,也不知怎么找来的。”
魏金点点头,与丈夫道,“非但我注意,你也得注意。
我告诉你,阿萱她妈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你妈。”
赵姐夫吓一跳,“咱们老太太还认识这位夫人?”
“岂止认识。
那会儿我还小,以前都是跟妈住在老家,那一年不是妈被土匪绑架,咱爸瞧着在乡下住着不成,便接我们到北京过去。
我们和陈家女眷是一起到的北京,我们两家就住前后邻,关系极近的,不然也不能给阿年阿萱定娃娃亲。
说来,阿萱爹娘都是有本事的人,就是她爹没福,去的早了些。
我们到北京没多久就认识你家老太太了。
你家老太太那时候,隔三差五的往我们两家去,去了就不走,一坐坐半日,必要蹭顿中午饭才走的。
她跟陈家老太太,也就是阿萱她奶奶可说的来了,经常在阿萱她奶奶跟前说陈萱她妈的坏话。
阿萱她妈死看不上你妈,还跟我说你妈上辈子定是抠儿死的。”
魏金很怜悯的看着自家男人,说,“你说咱们老太太,真是从年轻时就不积德。”
赵姐夫尴尬死了,他轻咳一声,端起茶喝一口冷静冷静,无奈道,“一辈子就这样儿了,我也不能申请换个妈,是不是?”
赵老太太那些奇葩事还有哪,自从赵丰与她说了出国的费用,她是自此不提叫二房出的事儿的。
长房出国前,赵老太太先要了五百大洋的养老钱,说是一年一百大洋,一次性付五年的。
魏金要不是忙着出国的事,真能回老宅跟她干一仗。
实在是太忙了,魏金也不想为此增加烦恼,再有俩儿子劝着,这才拿了这钱。
要不,休想讹她!
就这样,长房来南京前,赵家也是举家去火车站送了。
别人家送孩子出门,都是叮咛平安。
他爹娘倒好,对他千万叮嘱的是,到了美国,先把自家的小汽车(魏老太太承诺魏金的)运回来,给二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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