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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文帝冷笑:“你还真是半点都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想用悠悠之口来威胁本君?”
子桑绾垂眸:“阿绾不敢,帝君既然提前封锁了消息,阿绾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抗帝君的意思,但阿绾需要一个说法,一个解释,一个公道!”
“好一个公道!”
徽文帝骤然动了怒,“人人都问本君要一句公道,本君倒是要问你一句,你可有将本君放在眼里?你以为本君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你就可以在本君头上作威作福了?!
你好大的胆子!”
子桑绾微微垂首,做恭敬姿态:“帝君息怒,阿绾并无此意。”
“少在本君跟前装模做样!”
徽文帝气得掀翻了御案上的一堆奏折:“你既然如此聪慧,就该知道,本君将你嫁给商迟是何意,你还非要与本君作对不成?!”
他突然如此提,子桑绾意外地并没有丝毫惊讶,“帝君谬赞,阿绾只是恰好猜到帝君的意思,但阿绾并无与帝君作对的意思,阿绾只是心眼小,睚眦必报,眼里容不得沙子而已,并非是有其他意图。”
“呵~”
徽文帝冷笑不止:“你以为本君会信你?信这一切只是你无意间造成的巧合?”
子桑绾从容不改:“确实只是巧合而已,帝君明鉴。”
见她如此态度,徽文帝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会咬死了不承认,也不再继续追问此事,“既然你口口声声称只是巧合,本君也不与你计较,你只要应下此事不再追究,本君即刻放了商迟和宋维桢,你好好考虑考虑!”
子桑绾却是半点不犹豫道:“帝君,阿绾是小气之人,那长姑娘几次三番为难阿绾,阿绾已经不追究了许多次,此番险些丢了性命,您要阿绾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阿绾如何做得到?”
徽文帝眯起眸:“那你打算如何?”
子桑绾抬起眼,挽起唇:“帝君既然如此直接,阿绾也不故作姿态,即使旁人不知道,您也知道,仅凭长姑娘一人,不可能成事,而且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来那么多人手刺杀阿绾?所以这件事与端王府脱不了干系,阿绾也知道,帝君是觉得阿绾会借此大做文章对付端王府,所以才提出此要求。”
徽文帝并未否认,算作默认了。
子桑绾继续道:“阿绾可以不与端王府计较,但是帝君要让阿绾凭白吃了这么大的亏,阿绾自问做不到。”
“你待如何?”
子桑绾淡淡道:“用商墨羽一人,换端王府平安无事,帝君以为如何?”
徽文帝霎时变了脸色:“你放肆!
敢与本君提这等要求!
本君既然提出来了,就容不得你讨价还价!”
子桑绾面色不改:“帝君,用长姑娘一人换端王府全府上下,何乐而不为呢?”
徽文帝面色沉沉地盯着她,沉默半晌骤然一笑:“你是觉得本君给的筹码还不够多?既然如此,那本君再加一个,你救下的那个孩子,都虞侯的独子,你以为如何?”
话落,子桑绾猛然抬头,面色掩饰不住地几变,声音都干哑了许多:“帝君此话何意?”
徽文帝冷冷笑着:“你以为这么多日本君就什么也没做,就等着你主动求见了?那子桑榆是什么身份,本君早已调查清楚,你无诏私自带着诸侯国世子入淮京,意欲何为?!”
子桑绾神色几变,随即很快冷静下来,她受伤那晚商墨羽就已经有所猜测,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想到的,既然她都有所怀疑,帝君怎么可能猜测不到,而这件事要想查清楚,只需要帝君派绣衣使到虞国一查便知,此前他不怀疑,是因为并未在意这点小事,眼下却成了他逼迫自己的筹码!
心中情绪几经起伏,子桑绾垂下眸子,声音低缓:“既然帝君已经知道了,阿绾辩解也无用,但阿绾只是担心阿榆一个人在虞国生活,所以才冒险将他带来淮京,绝无其他冒犯之意,请帝君恕罪!”
徽文帝浅淡道:“本君原本并未把此事当回事,一个黄口小儿,本君还不放在眼里,今日你若是一开始就答应了本君也不会提起,但你既然执意不应,本君便问你,你是要他们三个人的平安无事,还是执意要所谓的公道?”
子桑绾垂下眼睑,掩盖住其中的情绪,轻吸了口气:“帝君既然提出来了,便是知道阿榆于阿绾而言的重要性,阿绾怎能不应?”
徽文帝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又沉又冷:“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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