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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靖书和叶飞送别了赵启明,驾了马车缓缓回到家中。
叶飞自去放了马车,在马厩栓了马匹,孙靖书慢慢往长房院子里踱去。
路过一处花园,听见有人躲在花丛中嘤嘤的哭泣。
孙靖书咳嗽一声,那哭声立刻停止了,一个人影站了起来,却是衡雪。
衡雪嫁给孙岳已有一段时日,那个大方俏皮的脸上此刻清晰的印着两个五指山。
衡雪微肿着脸,向孙靖书微微一福,低下头,匆匆走了。
孙靖书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叹,这世上不平事太多,岂是自己能够管的过来的。
这一世只求保得母亲、弟弟妹妹平安,祈祷祖父祖母长寿之外,其余的并不想多管,也管不着。
衡雪自被孙岳沾污,无奈之下舍弃了与贾忠的山盟海誓,同时一颗心早就死了,年纪轻轻的就像一朵还未绽放的花骨朵早早的凋零了。
对于孙岳的兽性她并不违抗,只是也并不迎合,随你耍什么花招,我一一承受便了。
孙岳见衡雪像个牵线木偶一般,心中也十分恼怒,又毫无征服感,在这种不甘的扭曲心理下反而对衡雪多加宠爱。
自从上次听了贾忠的话当众羞辱了金老秀才,那金老儿果然软了下来,还派人悄悄地将金氏送了回来。
金氏将一腔怒火都发在衡雪身上,若不是这个狐狸精,自己的丈夫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衡雪挨了打,又不敢反抗亦不敢声张,只得躲在花丛中偷偷的哭泣。
衡雪在回去的路上远远的见到了贾忠,两人短暂的相视一眼,随即擦肩而过,两人并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从贾忠眼睛里读出他一闪而过的愤慨和爱怜。
今天的夜晚乌云密布,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大地,风缓缓地拂过柳梢,树影便轻轻的摇曳起来。
贾忠悄悄换了夜行衣,从南墙轻轻越过,来到村口竹林,杨林按照约定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贾忠对杨奎道:“按计划行动!”
第二日,孙岳推开门,伸了一个懒腰,看见贾忠匆匆忙忙的从门前走过,仿佛没有看见自己一般。
孙岳见贾忠步履匆忙,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贾兄弟,几日不见了,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贾忠吞吞吐吐道:“倒也没什么,就是闲逛,呃,闲逛。”
说罢便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孙岳笑见贾忠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便道:“看你老实巴交的,连撒个慌都不会。
我又不吃了你,你紧张个什么?是不是又有了好去处,想一个人独享?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贾忠低声说道:“小弟闲钱不多,前段时间在迎春楼花销太多,已经是坐吃山空了。
最近发现了一个好去处,每日去挣几两银子,补贴家用。”
孙岳奇道:“每日几两银子?有这样的好去处?”
贾忠道:“小弟本钱不多,所以只能挣个几两银子,权当买酒喝。
像兄长这样有钱的,又怎么能看得上呢。”
孙岳道:“我能有什么钱,还不是每个月的例钱,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也是将多年的积蓄花了一半,可是又没有额外的进项,实在是有些心慌。
贾兄弟,你也太不仗义了,只顾着自己挣钱,不管我的死活?”
贾忠道:“既然兄长想去,那便一起去,不过一切要听从小弟的安排,切不可任性胡来。”
孙岳道:“知道了,知道了。
咱们走吧。”
说罢便搭在贾忠的肩上一道出门去了。
两人套了一辆马车,一路上亲亲热热,贾忠便讲了最近几日的见闻,听得孙岳心中一阵瘙痒难耐。
不一时,两人来到一个诺大的院子前,几个护院蹲在门口,贾忠掏出腰牌给护院看了,两人便进院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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