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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紧不慢地去用早膳,吃饱了,再乘上车,往县府而去。
县府就在县城正中,我从前来城里逛市集时,曾路过许多次。
马车在府前停下,我下了车,四下里望望,向门前的小卒说明来意。
不久,一个府吏出来,引我入内。
县长马韬就坐在堂上,何密也在。
二人皆穿着官服,马韬须发半白,精神矍铄,一看便是行伍出身。
看到我,何密露出笑容,道:“云夫人,昨日一别,不知无恙否?”
我向二人行了礼,道:“妾无恙,多谢户曹。”
马韬神色和气,道:“余昨日闻何户曹说起夫人之事,令尊义举,实教人动容感怀。
得知夫人今日便要回乡,特令人夫人请来,聊为一叙。
扰了夫人行程,还望海涵。”
我忙道:“县长有邀,妾之幸也。”
马韬笑了笑,让我在下首落座,又让人呈上茶饮。
“夫人是益州汉嘉郡人士?”
他问。
“妾正是。”
我答道。
马韬又道:“不知夫人此行,可带了籍书?余欲一观。”
我心中有些讶异。
原想着这县长和何密大约是一丘之貉,含糊哄几句便可过关。
不料他的脑子似乎比何密好用,还知道要验明正身。
不过我亦有所准备。
我说:“妾正是带有。”
说罢,让老张呈上一只蜀锦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那张籍书。
马韬将籍书展开,看了看,好一会,颔首。
“汉嘉遥远,我等虚长数十年,只闻其名,竟无缘涉足。”
马韬将籍书还给老张,叹道,“以此观之,夫人强似我等男子,实可嘉也。”
我谦道:“妾不过奉父命而为,县长过誉。”
“方才看夫人籍书,令尊是个商贾?”
我说:“正是。
妾父半生在成都行商,积攒了些钱财,本意欲回乡置地养老,不想听闻了叔祖之事……”
我说着,用巾帕点了点眼角,叹口气,继续道,“虽钱财不多,亦已是妾父举阖家之力筹措,不想仍是不足,妾亦无法,只得回乡去。”
“此事余亦知晓。”
马韬颔首:“那田产本是已应许他人,只是还未立券。
幸而户曹及时告知,否则几乎要误了夫人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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