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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允元曾有立功受封之念,曾向皇后提出医治圣上,然皇后非但不许,还将其斥责了一通。
公主但想,若此时公主示意明路,蔡允元岂会不愿?公主放心,待得依奴婢之计行事,蔡允元必是死心塌地。”
长公主露出了喜色,却又犹豫:“如你所言,这回风散虽有奇效,可究竟是毒物,圣上服下,若万一……”
“这便是须得长公主抉择之处。”
我看着她,“圣上病势沉重如此,虽每日药石不断,依太医之言,亦撑不过半年。
若公主放任不管,半年之后山陵崩,则是佞人为所欲为之时。
等死,不若一搏,公主明鉴。”
长公主目光炯炯,未几,变得沉着而坚定。
“治好了圣上,而后呢?”
我说:“圣上虽可治,但皇后掌握禁军大权。
她杀了太子、荀氏和谢氏,孤注一掷,本已十拿九稳。
圣上一旦醒转,他们必是自知大难临头,难保不会做出弑君之事。”
长公主颔首:“言之有理。”
“故而圣上身边须得人护卫。
皇后有荀氏之鉴,无论内卫还是北军诸营,都比荀氏掌握更紧。
殿中将军庾茂、程斐,倒荀时追随皇后,已是不可信。
长公主要护卫圣上周全,唯有另寻他人。”
“他人?何人?”
长公主道。
“宗室。”
我说。
长公主神色狐疑。
“宗室皆诸侯王,你方才不是说要防备诸侯王?”
她问。
我说:“若圣上不治,又无储君,诸侯王必反。
而圣上一旦可主事,这天下便还是圣上的。
诸侯王如散沙,无号召之名,则难以聚结,不足为患。”
长公主道:“如你所言,天下宗室多矣,却可求助何人?”
“豫章王。”
我说,“豫章王从前征伐多年,豫章国军士皆历练精锐,不逊于禁军。
且众多宗室之中,豫章王亦最得圣上信赖,可为臂膀。”
“他?”
长公主不以为然,“他那般惜命之人,已经被逼得辞官就国,恐怕不会应许。”
我说:“常言灯下黑,豫章王这般看似黯然失势的人,方为最佳。”
“怎讲?”
“以豫章国之力,若皇后以豫章王为患,又岂会放他就国?此事既然可成,便可见皇后已对豫章王不再顾忌。”
长公主颔首,却皱眉道:“圣上对豫章王如此倚重,方入朝便以高官加身,岂料一旦有事,他亦与别人一般明哲保身,任由荀氏作乱。
如今皇后图谋不轨,他又退得更快,将大事交与他,我甚为不放心。
且你怎知豫章王不会将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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