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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稷用袖子擦一把汗,道,“是济北王世子!
司马敛听他说,当下荥阳是个空城,里面只有大长公主和一干诸侯家眷,司马敛便即刻率兵去追,拦也拦不住!”
“荥阳?”
王通神色惊诧,忙道,“据小人所知,荥阳并非空城。
濮阳王等所率先锋五万人开拔,剩下十余万人仍驻在荥阳,何来空城之说?”
我心头沉下,担心什么来什么,这司马敛果然还是惹出事端来了。
“女君,”
吕稷道,“东平国和明光道兵马加起来不过九万,不敌诸侯,之所以取下索邑,是为了借着天险和人质与他们对峙,延缓攻势,等待与秦王合击。
先前攻下索邑之时,我等故意放人往荥阳通报,既然诸侯大军还在荥阳,当下说不定已经向索邑派兵。
司马敛贪功冒进,一头撞进去,只怕要有去无回。”
我没接话,问:“老张何在?”
“老张正赶往城前,劝司马敛收兵。”
“薛尚何在?”
我又问。
“薛尚不知所踪。”
吕稷道,“司马敛许诺破城者,士卒赏五金,伍长十金,行长二十金,将官百金,爵位加升一级。”
我沉吟,薛尚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失踪,无论是死是活,恐怕也与司马敛脱不开干系。
薛尚好歹是他刚认下的岳父,行事乖戾偏执至此,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女君,”
吕稷道,“老张说,司马敛只怕不会听进他的话,不过他对女君那谶讳之术有几分敬畏,恐怕只能让女君若以鬼神之言相劝,他或许会听从。”
我了然,思索片刻,淡笑:“倒也不必如此。”
说罢,我转向王通,道,“你是荥阳本地人?”
“正是。”
王通道,“小人祖辈皆在此地。”
我说:“我听闻十几年前黄河大涝,曾冲出一条河道,经过荥阳城边通到索水来。
后来水退了,那河道便也废弃了,可有此事?”
王通讶然,道:“正是。
那河道现在还在,只有乡人知晓,平日造屋掏掏泥沙。”
“可通行么?”
“可通行。”
王通道,“不过这故道时宽时窄,两旁还生了许多草木,浓得很,有一人多高。”
我颔首:“要的就是这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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