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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拉到了极致,连奔跑带起的风拂过脸都让萧兰警觉。
他的心脏因为过快的奔跑而鼓胀,突然的,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让萧兰条件反射的迅速趴下就地一滚!
他原来在的地方一只脱离大战场的活虫正仰着上半身吱吱尖啸!
萧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很想扭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夏祢是不是赶上来了?或者有谁发现这里有只虫吗?但他其实不用转头就知道,夏祢在后方,执行队在前面,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面前还有一只战斗力可以硬扛机甲的活虫。
而他连能防御自己的战甲都没有。
不是安德烈没有给他准备,而是omega的身体素质很难支撑动力外骨骼机甲,穿上只会成为累赘。
他身上仅有的,就是一把在飞舰上夏祢给他的和执行队一样配置的能源枪。
会死的。
萧兰已经站了起来,但他浑身都在发抖,看着前方的活虫,身体因恐惧而极度紧绷。
他非常警惕,在那只虫双腿一蹬再度扑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可是他动不了,发软的双腿死死定在了原地。
躲得过这次又有什么用呢?
除非他能打死这只虫,否则一次又一次,他迟早有躲不过去的一次。
可他能打死它吗!
就他?!
就凭一把枪?!
萧兰的脑袋里一瞬间过了很多,活虫扑上来的那一刻世界都像是被放慢了,他看见虫族张开腥臭的口器,细长尖锐的肢体展开,在空中跃起一个弧形的弧度,终点正是自己。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在就要被扑上的一刻身体又求生本能地猛地侧了一下!
活虫扑到了他身上,本该咬断喉咙的口器咬穿了他的肩膀。
剧痛!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神经细胞都集中在了“痛”
这个感觉上。
萧兰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痛过!
眼泪几乎是同时就流了下来,温热的鲜血霎时洒了他自己半身。
那只虫似乎饿了很久,感受到猎物的孱弱,竟也不着急咬死他,而是牢牢攀在他身上吸起了血。
被活虫爬在身体上,口器咬住肩膀,血液被迫离体的感觉太可怕了。
痛苦夹着强烈的恶心感涌上萧兰的大脑,最恶劣的情况已经发生,死亡也触手可及,这一刻恐惧已经失去了效力,被掩盖在下的怒火就汹汹燃了起来。
萧兰感受到了极端极端的不甘心,愤怒!
这些情绪压在他心里太久太久,他每天借高强度训练的辛苦让自己入睡,让自己不要被这些情绪控制……
他有多久没开心过了?有谁关心过他?他在基地里没有任何朋友。
从小到他都是他一个人活,从来没招惹过谁,凭什么他就陷进了这样的境地?
他恨安格利亚,说是会保全他,让他更改志愿混进海茵。
他也恨安德烈,恨他专断独权,枉顾小人物的意志。
他在这一刻甚至恨上了欧尔,不为别的,就为他的身份,他的这位好哥哥!
他恨的是金钱,是权利,是阶级。
安德烈让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些,他的人生因为这些而改变,被人轻易摆弄,现在,甚至他要因此而死。
谁会甘心?谁落入到这个境地能够甘心?!
!
&
nbsp;???他就是因为不想上军事法庭而被牢牢架着顺着安德烈的指令走,现在要死了,还不如早早的上军事法庭免受这样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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