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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景南楼夜,风流在武昌。
庾亮最喜秋夜赏月,庾翼兴奋的对大哥庾亮说:“这一次控制江州,我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部队。
这一次比您做首辅时还要荣耀。
那时,即使是温峤,他也只不过是我们的同盟者。
这一次庾氏家族才真正算得上军事门阀。”
庾亮也心怀高远,说道:“是啊,明帝去世,我成为首辅,但是由于我们没有自己的部队,最后竟被苏峻几千人欺负。
这一次的确不同,江州的兵权彻底掌握在我们五兄弟手中。
你和庾怿、庾条分控一郡,一定要努力啊。”
两人心情都非常愉悦。
正在这时,汪范从侧门路过,庾亮让庾翼将其喊住。
庾亮问道:“汪先生这是去哪里?”
汪范回道:“今日秋高月夜,众名士都在陪王胡之、王羲之兄弟二人在黄鹤楼上赏月吟诗。
我也正要前往。”
庾亮一听来了兴趣,对汪范说:“你先等一等,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过会儿我们一起去。”
说完,庾亮犹豫的又对汪范说:“长沙郡公陶夏杀死光禄勋陶斌,我兼任荆州刺史,该如何应对此事?”
庾翼毕竟年轻,又曾与陶斌并肩作战,于是抢先答道:“陶夏不念手足之情,杀国家大臣,理应被惩处,小弟愿带部下去荆州将其捉回。”
汪范说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大将军刚到便动用武力解决地方问题,将使各方太守心中惧怕。
此事不如先放一放,等大将军您的荆江刺史的任命正式下来后,召集荆江各太守来武昌议事,到时不费一兵一卒可将其捉获。”
庾翼惊问:“那如果陶夏不来呢?”
汪范回道:“我们暂时不处理陶斌被杀一事,使其认为我们已经默认现实。
他做为荆州军政两界最有力量的人物,不来觐见大将军是说不过去的。
我现在不担心他是否会来,而更担心的是我们将其扣下之后,如何安抚荆州陶氏。
陶氏四强已经死了一个,现在除陶夏外,拥有重兵者只有陶臻、陶称。
据说江夏太守陶称与陶夏异常亲密。
如果扣下陶夏,最怕的是陶称前来作乱,陶称的江夏在武汉和襄阳之间(如今武汉三重镇的汉口便数江夏地),可以说与武昌只有一江之隔。”
庾亮回道:“陶夏伏法,他的地盘还可以由陶氏其他人接任,陶夏的长沙郡公之爵位,也可以不剥夺,可转授给陶瞻的幼子。
本来按法规,长子去世可以由长孙继任,当初就不应该将长沙郡公之爵封与陶夏。
只是陶太尉临终遗愿,我不忍反对。”
汪范说:“如今各方都已安抚,我前面说过,我们唯一没有安抚的是桓宣。
在我看来我们西藩最重要的两道防线,便是黄冈与襄阳,黄冈是武汉的门户,黄冈一旦有危险,武汉警报迭起。
襄阳扼守汉江上游,对其下游的江夏郡,甚至武昌造成极大压力。
如果我们囚禁陶夏时,襄阳城的部队能向南有所转移,陶称必不敢轻举妄动。”
庾翼不解的问道:“桓宣的作用那么大吗?”
“是襄阳的作用大”
汪范回道:“左有名将毛宝,右有能征善战的桓氏子弟,陶称自己必不敢动,尤其是桓宣对其造成的压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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