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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混蛋沐洵相比,虽说在外貌上两人各有千秋,但在行事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算了,想那混蛋做什么,免得扰人清梦。
第二天阿芙早早起身,换好男装,又想了个法子叫文近影打发芷颜出去并承诺下次带他去群芳楼。
一想起文近影听后屁颠屁颠走开,阿芙嘴角忍不住一弯,这个表哥,自幼一起长大,她与他彼此深知对方的喜恶爱好、弱点软肋,他和芷颜他们都陪伴着她度过最彷徨、无助的岁月,她在心里深深地将他们做家人看待。
出了晚来居往西街的听涛茶馆走去,今日天气并不如三日前的那般好,有些闷闷的,好像要下雨,不过也很正常,广庐本就是个多雨的地方。
在阿芙看来,雨天是个极适合睡觉的天气,单躺在床上也是极舒服的。
她从小就喜欢听那种打在屋顶的细微雨声,喜欢雨打芭蕉的点滴声,更喜欢看细雨洗刷后的绿叶,这会让她觉得生活充满乐趣与生机。
一路上,阿芙难掩期待之情,就连步伐走起来也是轻飘飘的。
在路上问了几个路人,终于找到听涛茶馆的所在,一入茶馆便见到临窗而坐的云起,今日的他仍着一身白衣,那般显眼,眼中笑意难掩,点头微笑道:“阿芙,你来了?”
阿芙见到这样的笑容倒让她心跳慢了几拍,却淡定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故作轻松地坐下顽皮问道,“大哥,你问的不是废话吗?”
云起笑着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执起桌上茶壶,将摆在阿芙面前的空茶杯倒了个七分满,道:“这是大哥最喜欢喝的白毫银针,来,尝尝大哥的茶艺如何。”
阿芙应声说好后拿起茶杯就是一饮而下,这倒让云起有些哭笑不得,“阿芙,你这般牛饮,如何能品出这茶的优劣来?”
“非也非也,方才之饮实为解渴而非品它。”
阿芙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道。
云起嘴角含笑,为阿芙又倒了一杯,阿芙看着杯中的茶叶在开水的冲泡下翻卷,轻轻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道:“这茶闻之甜香浓郁,饮之又觉鲜醇细腻,齿颊留香。
常言道,‘水为茶之母,器为茶之父’,若是取梅林中花瓣上的积雪化水并以罐储之深埋地下的水用来煮茶,更是另有一番清洌滋味。”
云起听后眼眸大放异彩,阿芙没发觉仍自顾地讲着,“其实我倒觉得品茶不一定要针对这些茶,硬将它们分个优劣高低来。
所谓品茶,全看你的心态如何。
心态平和,品的茶自然可口清爽,心态急躁,品的茶必会觉得要么入口无味,要么过于浓郁。”
看着杯中茶水,喃喃道,“七分满的茶杯里,茶叶在其中浮沉,又何尝不是在告诉我们,‘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做人该要有宽阔的胸怀,说话勿说尽,做人莫做绝。
同时人生也要看开起落,懂得进退,正所谓‘饮汤里魂,观杯中事’……”
云起实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由一个尚未及笄、初涉世事的小姑娘说出来的,听完后激动不已,她说的和自己以前在初品茶道时说的一样!
好像眼前这个少女便是个知他懂他的知己,然而脑中忽闪过的念头却在无情地提醒他,只为任务,不为其他!
于是努力压下心中兴奋,假装淡定笑道:“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真是叫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阿芙娇憨笑道,“大哥莫取笑阿芙了。”
说话间带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娇嗔,“大哥,茶也品过了,该带阿芙去瞧美人了吧?”
那样真实自然的笑意晃得云起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方才答道:“自然,大哥不是食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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