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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白菜把腿蹲麻了。
起来时候她下意识轻“啊”
了声,差点腿软得又坐回去,从足尖一直延伸到膝盖的酸涩针扎感,让她顿时觉着自己更凄凉了——
就仿佛是《海的女儿》里跟巫婆割了鱼尾巴换成腿、走路像踩刀尖的小人鱼。
这童话一定是作者腿麻的时候想出来的吧。
走廊上已经没什么学生了。
盛喃蔫耷着头慢吞吞往回挪。
一方面是沮丧,另一方面是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通红的眼圈。
剪掉鱼尾巴踩着刀尖上岸却发现王子嫁人了什么的。
小人鱼也太惨了呜呜……
盛喃就这样一边发散思维,一边跟刚学会走路的小人鱼似的,沿着走廊墙边慢慢挪去11班教室的后门。
路过时候她发现有两个班已经关灯锁门了,而她这边卫生还没做,还要一个人做。
因为同桌没了。
盛喃抽了抽鼻子。
她停在11班门口,抬头。
然后她愣住了。
教室里的凳子都被倒扣在课桌上——这是教室打扫的基本流程,方便扫地,最后打扫完了是还要再放下来的。
看不到半点纸片杂物的地面似乎也确实是做过了卫生的。
可是她没……
盛喃还没想通,就看见一道身影从长廊另一个方向走近。
教室顶窗漏出来的一点灯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白衬衫被染上浅浅的阴翳,像盛放开好看的花一样。
但白衬衫还是不及颈线往上的那张清隽面孔,乌发黑眸,清冷得媲美块玉。
盛喃怔时,靳一已经走到她身前了。
长眸微微垂敛,他轻皱着眉把她哭得花猫似的脸打量过:“…真哭了?”
“!”
盛喃蓦地回神,又惊又恼又愤:“你才哭了!”
她转完就扭开头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室,欲盖弥彰地想找被自己扔下的扫帚。
身后那把低哑好听的嗓音跟进来:“我送回工具间了。”
盛喃僵住。
那人又说:“教室打扫完了。”
“谁……”
盛喃张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她绷了两秒,低头,“哦,谢谢。”
小姑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短促,也不去看那人的眼睛,这样就足够态度冷硬,但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哭得眼睛鼻子都白里透红的样子,其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更像是只奓过毛后缩在角落偷偷拿黑眼睛瞪你的委屈橘。
靳一轻叹了声,走近:“我最近很能自讨苦吃。”
白天人走路,晚上鬼坐车。未至莫停车,否则魂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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