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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余兰兮的粉妆俏丽不同,尚听礼要明艳秾丽许多,便如同那粉色长春花,美则美矣,到底不如牡丹来得惊艳。
“你在想什么呢?”
女子娇柔妩媚的嗓音在耳边炸开,似是要穿透人的耳膜般尖锐。
汲章回过神来,连忙告罪:“对不住兮儿,你方才说什么?”
余兰兮瞪了他一眼:“容我提醒你,本来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现如今已经过去半盏茶了,你有没有想好要作什么画的?”
若非为了日后的诰命夫人,她还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他身上,真是浑身都散发着土包子的气息,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样的人如何能与她相配?
能与她般配之人定然是……
余兰兮双眼不可控制地往邻桌看去,只见藏在她心底深处过不去的那道坎——那人正在低头听着她最讨厌之人的碎碎念,那等认真的模样,也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嫉妒得快要发疯。
汲章的声音让她理智回笼。
他道:“便画一坛菊花酒如何?”
余兰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劳烦兮儿将麦子和大豆放上来一些。”
汲章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道。
余兰兮却狠狠皱眉:“哪个是麦子?哪个是大豆?”
汲章怔了一下,便开始教她分清麦子和大豆。
余兰兮并不是很想听这些,但是为了彩头也就忍了。
她其实并没有多稀罕彩头,但她不愿意输给旁边的尚听礼。
让她输给尚听礼,真真儿是叫她比吃馒头还要难受。
等她将麦子和大豆撒在桌面上时,她又忍不住道:“这两样东西要做何?”
汲章回答:“用作酒坛子的身子。”
余兰兮不解:“酒坛子是黄色的吗?”
汲章道:“是蛮接近的。”
余兰兮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对,我倒觉得比较接近黑色,不如用这个来作画。”
她不认识寿米,只觉得它大约是黑色的,便指着寿米对汲章说道。
汲章也不愿意在这等事情上与她争辩,且酒坛子又不止一种颜色,加上时间有限,他便听她的了。
“那就用寿米吧。”
……
不同于隔壁二人,尚听礼和柯信倒是意见难得一致,有默契许多。
未到时辰,两人已经将弄花村的黄奶奶家的青瓦房做出来了,便连屋前那条不知尽头的小路也复刻到了谷画当中。
柯信难得也夸了她一句:“你有这等画技,竟没有拿下荣王婶的彩头吗?”
周家赏菊宴发生的事情,他皆一清二楚。
他也知道,最后是未来太子妃得到了荣亲王妃的彩头。
“啊?”
难得听到他夸人,简直可以说是震惊她百年,尚听礼一时间有些懵。
【我没听错吧?这人竟然也会夸人?!
】
柯信自动忽略了她的心声,淡定从容道:“你的画技不错。”
尚听礼这下愣愣地点头,并且附和道:“是,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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