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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附和:“她既与殷小姐一同失踪,殷小姐便必定知她下落。”
殷姝一时有些懵,不知从何时起,怀璧哥哥身边的人都不再待见于她,转而全都向着那个在出身上与她有着云泥之别的小贱人。
她就有那样好?值得所有的人都向着她?包括她的怀璧哥哥也在内,见到自己一身狼狈非但不首先来关心她,反而一上来就是质问,质问那小贱人身在何处。
妒恨再一次毫无意外的席卷而来,击垮她不久前刚刚筑起的冷静与理智,她的双目一瞬间变得通红,身子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冒到嗓子眼的怨愤之语眼看就要脱口而出时,冷静与理智却突然回笼。
她张着嘴,再次忆起小贱人如今的处境……
舌尖一颤,她立刻改口道:“怀璧哥哥一走进人潮,姝儿与她便被人自身后捂住了口鼻,一路上连拖带拽着到了江边,眼看就要被塞进舫中时,兴许是挣扎不断的原因,姝儿竟与她一前一后落入了江中。”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后怕如汹涌的浪潮一般猛烈袭来,禁不住红着眼睛哽咽起来,“只姝儿的运气要比她好上一些,所落之处较于浅显,拼死挣扎着终归爬上了岸,而她……而她却……”
至此已经泪如雨下,哽咽的语不成调。
房内四个男人,包括原本对此事持着平常心看待的窦修在内,全都为之一震,脸色齐齐沉重下来。
魏光禹不肯相信,他震在原地缓了片刻后,厉喝道:“立刻带路!”
他这一声厉喝不单单将殷姝吓个半死,便是梅延峰等人亦被他喝醒,不敢再耽延一刻,几人夺门而出,风驰电掣一般朝着江边赶去。
与此同时,窦阿槐正在收拾姬容脚边的碎片,她一边弯腰小心的拾拣,一边不住的打量起主子的神色。
房内光线昏昏沉沉的,自听了消息后她便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一直敛着凤眸,蹙起长眉,靠在椅上拿手支撑着下巴,一副神情阴郁冷然的模样,着实令她有些不安。
隔壁的动静她也是听到,因此眼下便问:“夫人,咱们可要跟去看看?”
姬容没有回话,泛着冷厉之色的凤眸仍旧闭得紧紧,摇椅还在来回不停的晃动,在这昏沉紧闭的房间内发出细微的声响,钻入耳中,令人微感不适。
得不到她的回话,窦阿槐也不见气,仍在她脚边拾拣不久前坠落在地已成为碎片的茶盏,眼睛不时还在注意着她,盼着她开口说句话。
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她开口,窦阿槐拾拣完碎片准备直起腰身时,目光却一下凝在了摇椅的扶手上,只见那手攥得死紧,攥到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也不肯松。
她顿了一下,移开目光,明白了她嘴上虽是不说,但心中却是十分的担心。
魏光禹等人刚走出客栈,寒风便呼啸而至,身上沾了些雨滴,外头正下着蒙蒙细雨,淅淅沥沥,愈下愈大。
等到几人赶到江边时,身上基本湿透,除本就显得狼狈的殷姝外,其余人皆肃着脸,一派凝重,丝毫不显狼狈之态。
殷姝一路上几乎是被魏光禹提着走,因此并不觉得气喘,双足落地后,她便抱着身子不停在跺脚,面上冻得发青,嘴唇也变得乌紫。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中早已无了顾忌,为了彻底根除小贱人在怀璧哥哥心中的地位,即便是此刻冷的哆嗦,张口便要灌入一大口冷风,她也咬牙开口道:“怀璧哥哥,就是此处。”
她伸出冻僵的手指了一指,声音再度哽咽,“姝儿与她便是自此处一前一后掉下去的,等到姝儿费尽全力爬上了岸,回头正要想法子救她上来时,她却已经没入江水之中……”
说到此,她身形剧晃,露出一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模样,她痛悔不已的哭出声来:“都怪姝儿,若不是姝儿忌惮着那些歹人,害怕再次落入他们的手中,但凡壮着胆子留下来再等一等,或许玉姑娘就不会这般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
都怪姝儿,全怪姝儿,是姝儿害了她……”
殷姝痛哭流涕,悔恨不已,按理本该有人安慰她一番,事实却无。
她一边擦泪一边悄悄打量着几人的神色,见怀璧哥哥立在原地久久不出声,面上阴沉沉的如同此刻的天色一般,瞧着冷静镇定,但她就是有预感,觉得他下一刻便要发狂。
果不其然,她刚这般一想,他僵硬的身体便动了,只见他朝前走了几步,立在那危险的边缘。
殷姝的瞳孔猛地一缩,正要开口叫他回来,那道伟岸修长的身影便已经朝前倾倒,跳入了江中……
“不!
不要,不要啊——”
殷姝失声痛叫,跌跌撞撞的扑上前,跌倒在江边,双目通红。
她的怀璧哥哥,她最最心爱的怀璧哥哥,此刻正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身涉险地,她不过就是比自己貌美了一点,值得吗?真的就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吗!
殷姝又痛又恨,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魏光禹前脚一跳,后脚萧寒与窦修亦紧随其后立刻跳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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