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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深更半夜坐于灯下为他缝制新衣?”
他问,语气中满是愠怒。
玉奴不知他这又是怎地了,但她毕竟与他相处这许久,亦算摸清一点他的性子,知道他是个暴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人。
因此不敢多言,只柔柔的道:“玉奴白日歇得久了些,这才夜里失眠,不过才起身动了两针,将军便来了……”
觉察到他的怒气是出在缝制新衣上,因此她便这般说辞。
魏光禹听后,果然怒气微敛,他在炕上落座,盯着底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道:“日后再是睡不着也不可坐于灯下做针线,长久下去若是瞎了眼睛本将便将你丢出去。”
他见她小脸白上两分,心里冷哼,面上则又警告,“将军府不养瞎子,给本将长点记性!”
玉奴哪敢不应,晓得他是个变化无常的性子,一心相信他这话,想到自己若是瞎了眼便会被他丢出去时,她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点头道是:“玉奴记下了,再也不敢。”
魏光禹此刻方展眉,面上神情似有好转,他随意的开口道:“过来,让本将抱抱。”
玉奴便走近他,慢慢靠上了他宽阔的怀里。
魏光禹握住她的细腰,稍稍一使力便将她抱到膝上,随后两只大掌将她好一阵搓揉后,方摸上她尖尖的下巴:“两日后秋猎,你可想跟去?”
玉奴正拢着领口,肚兜的系带已经被他扯断,两只肿痛发烧的肥兔子便失了束缚,她觉着十分不适应,因此便一直用细胳膊护住。
闻言,自是微愣,略思索一番后,她方轻轻摇头:“玉奴不知,玉奴只听将军的话。”
魏光禹满意她的答复,因此便恩宠似的啄了啄她的樱唇:“今夜将本将伺候好了,本将便答应带你去。”
玉奴的眼眶便有些发红,她微微低了头,自己根本就没说要去,他偏要这般想方设法的欺负自己。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不满,便已经被他铜铁似的手臂抱起,压倒在了榻上……
两日后,玉奴身披浅青底绣绿萼梅长披风,上穿雪青色折枝桃花暗纹上襦,下系一条藕白色挑线长褶裙,脚蹬一双水红攒珠绸面绣花鞋,拢云髻,佩珠翠,便是未施脂粉,就已经是雪肤花容,美得惊人。
魏光禹见她莲步而来时,倒有片刻的怔住。
她今日打扮得依旧清丽淡雅,只是平日里还要素,因此方才见她云髻上珠环翠绕,香风阵阵飘来时,难免有些惊艳之感。
只是惊艳过后,他又忽然生出恼意,后悔将她带去。
玉奴朝着他见过礼后,见他皱着眉似有不满,心里便咚咚作响,忐忑的紧,就怕他忽然又发起疯来。
她正低眉顺眼的暗自忐忑,却不想腰间蓦地一紧,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梅公子、萧大人与一干下人的面,她竟被他一下揽进了怀里。
玉奴登时涨得小脸通红,在他怀里轻轻挣扎,她微垂着眼睫,根本就不敢去看旁边的众人,咬着唇儿小声道:“将军快放开玉奴,在外头呢。”
“外头又如何?”
魏光禹冷着脸,不管不顾,更甚直接将她抱起,阔步出了静摄堂。
玉奴只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抱紧他的脖颈,便将小脸深深埋进了他的胸膛,想着就当旁人瞧不见自己罢。
梅延峰与萧寒便落后一步,他二人保持了点距离尾随在魏光禹身后,见此,二人一时都无言以对。
还是来到府门将要上马时,看着足足有一人高的赤红色烈马上的一男一女,梅延峰四下看了一眼,随后到底轻轻皱了眉头:“魏兄要这般明目张胆的抱着她骑马?”
魏光禹面色不变,紧了紧手臂将身前的小女人圈得更紧,闻言只道:“明目张胆?本将是行了何可憎可恶之事?需要你用‘明目张胆’一词?”
梅延峰语气无奈:“今日前往围场的人不少,人多口杂,还望魏兄听弟一句劝,莫要做得如此直接。”
魏光禹冷哼,他低眸看一眼怀中小脸发白的小女人,反驳道:“她本就是姬容送与本将的女人,直接一点又有何妨?本将都不怕你怕什么?圣上怪罪下来也是本将扛着,与你何干?”
说完,不准备再与他多言,打马远去。
留下梅延峰与萧寒顿在原地,他略叹息一声,方翻身上马,与萧寒二人紧追上去。
皇家围场,殷姝正与一众官家小姐坐在帐篷里吃茶,她吃着吃着,便不时拿眼睛往外瞟。
正满心期盼着怀璧哥哥快些来时,不意一个晃眼,她就瞧见了骑着烈焰赤马奔驰而来的怀璧哥哥,刚要展颜一笑时,那还未完全绽放出来的笑意便已经在唇边凝固。
她一时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的盯住依偎在怀璧哥哥怀里的小贱人,似淬了毒一般阴冷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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