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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打颤,脸色发白,模样惶恐且无措,跪在他脚边不敢起来。
魏光禹垂眸,这个角度正好对上她雪白纤弱的脖颈,他搁在案上的手不觉微微收拢,像是在估量着她的脖颈到底有多纤细与脆弱。
他的举动,玉奴自然看不见,她姿态卑微的跪在他脚边,不敢再吭声。
安静许久后,就在玉奴忐忑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时,魏光禹忽地皱眉:“你用的何种香露?”
玉奴一怔,半晌才忐忑的回:“芙、芙蓉……”
殷家大小姐喜芙蓉一事并非什么秘密,又因她素有京城第一美之称,素日里便是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京中多少闺阁少女东施效颦,效仿她用芙蓉制胭脂膏子与香露,衣着打扮上亦是如此。
只她为何会用这芙蓉香露,原因并非喜欢这味道,更不是想要效仿殷家大小姐,乃是为着……她不安的抬眸看一眼他,片刻后又垂下眼帘,心道今日过后再不用这香露便是。
魏光禹语气不悦:“日后不许再用此种香露。”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她心中还是忍不住酸涩一下,低下声回:“是,玉奴记下了。”
魏光禹不愿再看见她:“下去。”
语气不善。
玉奴身子一颤:“是。”
刚退至门边,便遇上进来的梅公子。
梅延峰略一扬眉:“去哪儿?”
玉奴先是看一眼里头之人,后才低声回:“是将军……”
话未道完,梅延峰便似已经猜出大概,示意她跟着自己进去。
玉奴便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不久,酒菜送来。
整个席间,魏光禹一直皱着眉,像是在压着怒意。
厢房里烧了地龙,他二人席地而坐,不大的乌漆案几上摆着酒肉,玉奴便跪在他二人中间,不时为梅公子布菜。
整个席间话最多的自然当属梅公子,那人却是少有开口,只偶尔答上梅公子两句。
玉奴并不敢主动招惹他,因此犹豫一阵,还是将筷中之物放进了梅公子碟中。
孰料,梅延峰却斥责道:“将军既是主又是客,怎么专顾着给我布菜,将军那处你却忽略,还不赶快为他布菜。”
玉奴受惊不小,连忙搁下公筷,缩回了手。
不是她不为他布菜,而是她心里畏惧他,根本不敢。
生怕自己一下撞到枪口上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见她一瞬间跟个小兔子一般怯怯生生的,梅延峰到底又心软,便转开话题:“今日回家见着你弟弟了?”
不妨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玉奴愣一下,赶紧回:“是,谢公子。”
他若不肯自己出府,今日便见不着弟弟,理应谢他。
梅延峰便又闲闲问她:“弟弟多大了?舅父家又在何处?”
玉奴虽不知他为何当着魏将军的面问这个,但又不敢不答,只得老实回道:“弟弟今年七岁半了,舅父家位于京郊。”
梅延峰便又问她因何被卖?爹娘可还在世?舅父家又有哪些人?
玉奴心中苦涩,然面上还是顺从的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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