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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头,已至巳时,秦瑟瑟早上才醒,米水未进便跑来建安宫,此刻头有点晕......
慕云廷尚未亲政,每日早朝不就是听听大臣们奏本,很快就会下朝的么?
今日为何这么迟?
早知如此,不该那么冲动,该先吃点喝点儿再出来的。
晒了这么久,脸上会不会长斑呢?
秦瑟瑟一手在自己的脸蛋是抚了抚,樱唇轻撇。
头顶的烈日忽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
秦瑟瑟扭头,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太监举着华盖在为自己遮阳,紧接着,她就发现慕云廷正站在不远处的御撵旁。
他刚刚下朝穿着明黄的龙袍,头戴金冠,帝王之气,本已分外慑人,一张朗俊的面孔上又没有任何表情,冰冷寒冽,让周身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
而秦瑟瑟身子虚弱,出来的急只穿了杏色的常服,消瘦苍白,加上有事相求,脸上也无往日的神气,看起来颇为堪怜。
帝后二人一强一弱的气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纵使之前宫人们都听说皇帝娶皇后是迫于楚淮山的压力,但此时看来,皇后倒像是被迫的那一方。
她上前盈盈一拜,因身体虚弱声音略微沙哑,“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
慕云廷应了一声,大步朝前走。
秦瑟瑟跟在他身侧,进了建安宫。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宫殿,她感觉这宫殿如同他的人一般,冰冷单调,除了必要的家具摆设,再无什么别的装饰。
他没在宫厅中停留,直接到了日常活动的偏殿,停下步子,伸展开双臂。
三生上前为他解了扣子,褪下龙袍与皇冠。
里面是件洁净的白色锦服,总算衬得他脸色有了几分明朗。
端着铜盆与棉巾的太监早已侍立在侧,他脱了缀物一身轻松后,自然而然地走向铜盆前,净了手,又用棉巾拭干,棉巾扔回太监所捧托盘之中。
另一边掌茶太监奉上了沏好的茶,三生经手接过,递到他的手里。
他掀开茶盏盖子,轻啜一口,似乎是才想起来他的皇后还站在一边,且已经摇摇欲坠,才淡淡吩咐了一句,“给皇后看座。”
侍立的太监搬了把椅子放至秦瑟瑟身后。
秦瑟瑟也真的快撑不住了,几乎是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气息略微加重。
“加个软垫。”
他不耐烦地说。
那太监赶紧跑去又拿了个软垫放在了秦瑟瑟背后。
闲杂人等都退出了偏殿,只有三生在侧。
慕云廷一双如墨的眸子审视着秦瑟瑟,眸光明明灭灭,让人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问,“皇后什么时候醒的?”
秦瑟瑟浅浅一笑,“才醒了没多大一会儿。”
“不好好在重华宫休息,为何独自跑到这儿来?你身边的人呢?怎么不跟着你?皇后驭下尚需用功。”
秦瑟瑟点头称是,随口问:“皇上这是才从朝中回来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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