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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哈利醒来时,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就好像他睡着时脑子也没休息,整夜都在盘算这件事。
他从床上起来,在黎明苍白的微光中穿好衣服,没有唤醒罗恩,独自离开宿舍,来到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
他昨晚的占卜课家庭作业还留在桌上,他拿起一张羊皮纸,写了下面这封信:
亲爱的小天狼星:
我想,我的伤疤疼大概是心理作用,我上次给你写信时还没有完全睡醒。
你没有必要回来,这里一切都好。
不要为我担心,我的头一点儿也不疼了。
哈利
随即,他从肖像后的洞口爬了出去,在寂静的城堡里一直往上走(只被皮皮鬼阻挡了片刻,在五楼的走廊上,皮皮鬼想把一只大花瓶推到他身上),最后来到位于西塔楼最顶层的猫头鹰棚屋。
猫头鹰棚屋是一个圆形的石头房间,非常阴冷,刮着穿堂风,因为那里的窗户上都没有安玻璃。
地板上到处都是稻草和猫头鹰粪便,以及猫头鹰吐出的老鼠和田鼠骨头。
在直达塔楼最顶处的栖枝上,栖息着成百上千只猫头鹰,各个品种应有尽有。
它们几乎都在睡觉,不过时不时地,会有一只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瞪视着哈利。
哈利看见海德薇栖息在一只谷仓猫头鹰和一只黄褐色猫头鹰之间,便匆匆走过去,脚踩在洒满鸟粪的地上差点儿滑倒了。
他磨了半天嘴皮子,才说服海德薇醒过来望着自己,因为它不停地在栖枝上移来移去,把尾巴冲着哈利。
显然,它还在因为他昨晚不知好歹的表现而生气。
最后,哈利说它大概太累了,他最好去向罗恩借来小猪用一下,海德薇这才伸出腿来,让哈利把信拴上。
“一定要找到他,好吗?”
哈利说,抱着它走向墙上的一个洞口,一边抚摸着它的后背,“要赶在摄魂怪前面。”
海德薇咬了咬他的手指,也许比平时咬得更用力一些,但它仍然轻轻叫了几声,仿佛是叫他放心。
然后,海德薇展开双翅,飞进了晨曦之中。
哈利望着它飞得看不见了,内心又产生了那种很不踏实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小天狼星的回信肯定会减轻他的担忧,没想到他的担忧反倒增加了。
“你在撒谎,哈利,”
早饭桌上,当哈利把他做的事情告诉赫敏和罗恩后,赫敏尖锐地指出,“你的伤疤疼根本不是心理作用,你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
哈利说,“他不能因为我而再回到阿兹卡班。”
“别说了。”
赫敏张嘴还要辩论,罗恩很不客气地阻止了她。
赫敏破天荒第一次听从了他,没再说什么。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哈利尽量不去为小天狼星担心。
诚然,当每天早晨送信的猫头鹰到来时,他还是忍不住焦虑地东张西望。
而每天深夜入睡前,他也无法不让自己幻想小天狼星在伦敦某条阴暗的街道上,被摄魂怪们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怕情景;不过在整个白天,他还是尽量不去牵挂自己的教父。
他真希望他仍然能靠魁地奇转移注意力,没有什么比健康的、大运动量的训练更能排解内心的烦恼焦虑了。
而另一方面,他们的功课越来越难,要求越来越高,特别是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令他们吃惊的是,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
“可是——可是你说过它是非法的,教授,”
当穆迪一挥魔杖,让课桌纷纷靠边,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时,赫敏没有把握地说,“你说过——把它用在别人身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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