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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低头偷偷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并无什么奇怪之处,清了下嗓子,后退了一步,道:“姑娘……看什么呢?”
“我……”
崔念奴缓过神来,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解释道:“奴家只是没想到,公子竟然真的如此年轻。
您这般年纪,便能做出《破阵子》那等惊才绝艳的词句来,当真是前无古人呢。
奴家心里佩服得紧,一时失态,还望公子勿怪。”
“姑娘谬赞了、”
苏义摆摆手,谦虚道:“不过是偶得佳句罢了,再让我作,我便作不出了。”
这是实打实的一句实话,应景可抄的词可没那么多,若不把话说在前头,万一这姑娘让自己当场作一首咋办?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没完。
蔡同越看越怒,他在花萼楼蹲了快一年了,加起来和崔念奴说的话也没这么多句。
这小子凭什么得没人垂青,凭他长得帅?
但美人当前,又不能动粗。
蔡同咬牙切齿,一双牛眼直勾勾盯住苏义,要是眼神能伤人,苏义现在至少也是个七窍流血了。
朱瑱察言观色,计上心头,捂着被打的腮帮子凑到蔡同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蔡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越众而出,不留痕迹地拦在崔念奴和苏义之间,对苏义拱了下手,算是见过礼了,傲然道:“阁下莫非就是名动江南,人人皆言有大苏学士遗风的苏门才子,苏义么?”
“你耳朵聋了?”
还没等苏义说话,高富帅插嘴道:“刚说完,没听见呐?”
蔡同充耳不闻,只是盯着苏义。
苏义怎么可能怕他,笑着点点头,道:“正是在下,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
蔡同冷笑一声,道:“倒是想见识一下、”
说着他往身后一指,正是那副没人对的上的对子:“这副对子,挂在这里已有好几个月了,我们北方的这些才子,绞尽脑汁,无一人可以对出。
苏公子名满江南,想必这么简单的对子,是一定能对出来的吧?”
“就是就是!”
蔡同身边的狗腿子们一齐起哄:“能做出《破阵子》那样的词句来,对个对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若对不上这对子,想必《破阵子》也不是你写的,徒有虚名,贻笑大方!”
“哪能啊,这位可是大苏学士之子,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会打洞。
他若是对不上来,岂不是说,大苏学士也是徒有虚名?”
阴阳怪气的话一句接一句,一看就都是老阴阳人了。
崔念奴有些担忧地望着苏义,这个对子虽然是她出的,但她自己也没对上来。
实在是忽一日自怨自怜时,无意中偶得的。
她也没想到竟这么难,几个月下来难倒了无数才子。
苏义虽然名声颇大,但对这种古怪的对子,未必就能行。
即便能行,仓促之间又怎能对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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