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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热乎乎的马屁股没有离开,反而往她身前凑了凑,屁股蹭完又掉转过马头来、想要像以前一样啃她的头发。
下一瞬,女子一把抄起一旁的树枝,狠狠抽在它身上。
“去!”
吉祥低喑一声,不由自主退了半步,再想凑上来时又挨了一下。
她没有马鞭。
从第一天见吉祥起,她就没有打过它。
马儿终于不再上前,踟蹰着后退到百米开外的地方,躲在一丛枣子树后偷偷看她。
肖南回努力压下眼底酸涩,最后冲它挥了挥树枝。
“去吧。”
扔掉树枝,她狼狈转身快步离开,再也没敢回头。
厚重的云层终于缓缓将头顶的星月吞没,离岛的风向变了,将铭湖上的水腥气带到了岛上。
前方的丁未翔等人就在黑暗中前行,有风吹过、荒草发出梭梭声响,遮蔽了他们的脚步声,她只能停下来查看地上的痕迹,分辨对方走过的路线。
行了不过半里路,脚下突然一沉,昔日在北地沼泽的经验使得她立刻停住脚步、静静等了片刻,才缓缓抬起那只脚。
果然,她现在站在一块块漂浮在沼泽中的草甸上,草甸中有些许柔韧的藤蔓植物纠缠编织在一起,像一张网一样浮在泥沼中,寻常人或小一点的牲畜进入不会有大碍,但若是马或马车进入,不论多么小心,最终还是会深陷其中。
这便是那块写着“下乘”
的石碑的用意。
下一瞬,一阵微弱的呼救声在她左前方响起。
她一凛,一边小心脚下、一边找了根趁手的树棍寻了过去。
扒开枯枝与荒草,她在泥潭边缘看到了一名暗卫正在挣扎,一半身子已经沉入其中。
对方力气越大、挣扎得越厉害,下沉地反而越快。
冰冷、窒息、绝望,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种滋味了。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甲衣,用力将他拉了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丁未翔的声音便在她头顶响起。
“跟了一路,不累吗?”
她松开手、叉腰喘着气,那被救起的暗卫却是一脸平静。
她这才明白,是自己中了计。
子肖父,仆肖主。
顽师配劣徒,刁奴配恶犬。
肖南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拍掉靴子上的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身后的丁未翔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跟了上来。
“为何跟来?”
难道她想跟着?她瞥他一眼,哼哼道。
“不认路。”
“没问你现在,问你为何跟到岛上来?”
她停下来,扭头看向那换上了甲衣的侍卫。
“你又为何在这里?”
“自然是因为......”
丁未翔话说到一半,看到女子眼神突然明白过来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生生咽下后半段自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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