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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灰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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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四日，剿总拟定的雪原计划在签发前十二小时，出现在红党001的作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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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划过卷宗边缘，"

一月九日，长春守军换防路线图被缝在戏班子的戏服里带出城。

昨天..."

他停顿片刻，"

锦州开往沈阳的军列时刻表，是在共军三纵指挥部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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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立煌的后槽牙隐隐作痛。

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就像去年冬天在通化，那些挂在电线杆上的叛徒尸体被北风吹得来回摇晃时，绞索发出的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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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可知这些情报的传递方式？"

王墨阳突然向前走了两步，脚下的实木地板出轻微的呻吟，"

您每日批阅的公文，用的都是上海金星钢笔厂特供的墨水。

但在黑市，同样的墨水出现在沈阳中街的文具店——某个文书用蘸水笔誊写副本时，多余的墨渍会洇在下一张吸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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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暮色愈发浓重，卫立煌感觉有冰冷的蛛网爬上脊背。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机要秘书送来的电文曾不小心沾上茶水，当时那个年轻人跪在地上擦拭的样子，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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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剿总警卫团的花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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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阳又推来一份名单，密密麻麻的红圈触目惊心，"

三个月来，有二十七个卫兵突然申请调离，他们的家乡都在淮海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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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食指轻轻敲打桌面，"

而杜聿明将军的部队，此刻正在徐州......"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卫立煌闪电般拔出手枪，却见王墨阳纹丝不动地端坐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门开了，勤务兵抖若筛糠地跪在地上收拾茶具碎片，卫立煌闻到了尿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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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警卫处彻查所有皖籍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