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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尔赫武瞧着纪玲云手托香腮的模样,不禁心中一荡,幽暗而温馨的烛光更衬得纪玲云秀发如墨,娇颜如玉。
他的视线落到纪玲云那一段弯成新月的雪白脖颈上,顿时不能移动了。
纪玲云半天听不到他的回答,一抬脸却见他正望着自己发呆,小嘴一撇道:“你像个呆头鹅似的在做什么?”
勃尔赫武脸上一红,道:“我在想,若是有个小姐这般模样的人牵挂着我就好了。”
纪玲云不禁笑了起来,道:“你这人倒是老实,心里有什么都说出来。
不似那人,心中似藏着万般心事,却一件也不说给我听。”
这么说着,她的目光又变得幽怨起来。
勃尔赫武道:“姜承武功胜我十倍,想来是没事的。
小姐就暂且呆在金粟镇吧,明日我便潜入襄淮城,探听姜承的消息。”
纪玲云道:“为什么我要呆在此处,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蒙日城。
勃尔赫武想说她武功不济,一同前去只怕凶多吉少,但动了动嘴唇,却没敢说出口。
勃尔赫武沉沉地睡了一夜,次日便精神了许多,这金粟镇虽属南朝,却毗邻阿卑,二人为避嫌疑,干脆换了南朝装束,在街上低了头疾步而走。
忽听得一阵铜锣声响,大街上有人高声呼喝:“捉住了阿卑奸细!
大伙小心,阿卑又派奸细进来了。”
勃尔赫武和纪玲云吃了一惊,均想:
“难道姜承真被他们捉住了?”
举目望去,大街上轱轱辘辘过来一辆囚车,车上那人纵声叫道:
“你奶奶的,杀不尽的南朝鱼,老子便是阿卑承宣使,奉命联络翠瓦山白狼军北归的,这一次失手给你们这些宵小擒住,算老子背运。
明日翠瓦山上的白狼军便会发兵踏平这里!”
这人声音洪亮,叫得比那铜锣声响多了,勃尔赫武与纪玲云对望一眼,原来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关飞羽!
囚车辘辘而过,关飞羽兀自狂吼不休,倒像是要让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奉命联络白狼军北归的使者。
勃尔赫武觉得此事匪夷所思,喃喃自语:“关飞羽大好身手,怎会失手给这小镇子的人马擒住?”
纪玲云的心也是一沉。
勃尔赫武缓缓摇头:“姜承行事果然大违常规。
他刚刚到宝丰隆典当行,关飞羽便被人抓了,此事甚为蹊跷,难道他真是奸细?”
纪玲云怒道:“你胡说什么,宝丰隆典当行那一战可是真杀实砍!”
勃尔赫武一时也是彷徨无计,眼看着囚车慢慢走远,忽然双眉一展,喜道:
“我怎么忘了家父的密令?家父说,如果有人出了什么闪失,我就拆开第二道密令。
他当真是未卜先知,好似算准了关飞羽会遭不测一般!”
两个人躲在街角僻静处,拆开了那火漆封着的密令,上面只有一行字:“关飞羽若有难,助姜承救之。”
纪玲云“嗤”
的一笑,道:“这话说了如同没有说一般,这当口哪里去找姜承?”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纪玲云忽又道:“这里离朝阳谷不远,咱们去找二伯父商量商量?”
关飞羽真是被抓了起来,但当他被游完街投入大牢时心情竟然不错,而且还颇有些自得:
“大丈夫行事,只求无愧于心!
若这厮当真不是南朝奸细,为何神神秘秘地独自窜入蒙日城?勃尔赫旗主,颜平将军,为何当初你们全不信我关飞羽的话?
“嘿嘿,黄丞相虽是一味主和,我关飞羽可是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这一次老子自投罗网,在街上这么一闹,过不了三日,整个江湖都会知道勃尔赫旗主联络白狼军北归的使者被捉住了。
“白狼军得到讯息后,自然不会按原路北归!
哈哈,姜承便是向他的主子告密也全然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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