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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她这饭量啊,家里便是有金山银山,由她敞开了吃,只怕都能吃空了,吃穷了。
今儿晚上爹说了她,阿年怕是心里存着气,这才赌气跑出去呢。
人不大,气性却不小。”
慧娘听着十分不开心。
不是因为她娘说阿年不好,而是因为她娘一直在说阿年。
好容易和人家公子在一块说话,老说阿年算什么呀。
慧娘摇了摇王氏的胳膊。
王氏偏头看了一眼闺女,知道她那小心思,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你可不能学你阿年姐。”
“我才不会学她呢。”
王氏笑地满意:“咱家慧姐儿啊,就是这么贴心聪慧。”
屋子里,几个人各说各的话,热热闹闹的,也不显冷清。
待李氏与陈阿奶将水烧好,屋子里的人才止住话头,各自去洗漱。
萧绎回了屋子,打开门,里头暗暗的。
李氏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盏陶灯,往里头添了些油,放在桌子上点着。
陶灯并不亮,只能照那么一块地方,但也聊胜于无。
这样的陶灯,陈家只有两盏。
还有一盏,放在李有财屋里,素日里也不大用。
李氏放下灯,又交代了几句才出去。
萧绎叩上门,转身的时候,慢慢打量着屋子。
屋子并不大,一间堂屋,两间卧室,墙角那儿挨着放了好几只花盆。
说是两件,其实也不过是用一个厚帘子隔起来,一间放一张床。
萧绎知道,里头放着的,肯定是阿年的。
先前他不清楚还好,如今意识到这一点,反而生了些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看着也有十一二岁了。
这么一想,萧绎又记起了阿年刚才悄悄出去的可怜样,不知道她如今去了哪儿了。
外头的几个人也在琢磨着这事儿。
陈阿奶听说了阿年跑出去了,也跟着骂了几句,气她不知好歹,大江才没了就作妖。
要不是心疼大江,陈阿奶才容不下一个小丫头这样放肆。
“大晚上的,非要一家人跟着担心她心里才舒服是不是?真是没心肝。”
陈阿奶坐在陈有财身边,说话的时候还捶了一下桌子。
气的。
似乎每每遇上阿年的事儿,都会叫人生气。
王氏勾了勾嘴角:“娘,阿年人小,不懂事呢,您跟她生气做什么?”
“她小?她比慧娘还小不成?一天天的,饭没少吃,怎么就不长脑子,出去了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呢!”
陈有财也气,只是听了陈阿奶的话后,却瞪了三儿媳一眼:“时辰也不早了,文哥儿慧娘都困了,你们娘儿几个,哪儿来的都给我回哪儿去,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又瞪了陈大河一眼:“你也是!”
王氏暗暗撇嘴,可公爹的威严不容挑衅,她便是有再多看好戏的心思,这会儿也只能回去。
不甘愿地出了屋子,还没走几步,王氏就拧了陈大河一把,恨恨道:“爹骂我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帮一句,真是没用!”
陈大河摸了摸脑袋:“爹没骂呢。”
“骂了还不迟了,以后我在大嫂跟前还有没有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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