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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我们的是名为“神流”
的暗杀组织,人员精简,因为多余的都死了。
他们挑选新成员的方法很简单,收养适龄少年,丢到神流岛上,什么时候死得只剩下一个了,剩下的那个就是新成员。
我本来是不会被选上的,因为我还太小。
但我从那伪装成富商的收养者眼里,看到了某种被隐藏起来的嗜血。
所以我一拳打翻了原本被选上的另一个少年,跟着苏利去了神流岛。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挺无趣的。
见过无底线的恶魔么?
岛上的苏利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除了我,他大概是最早适应岛上杀戮的。
当这场“选拔”
的规则出来之后,我意识到他发生了某种转变。
原先那个时常叫嚣着“哈哈哈,我就是大魔王”
的,被修女拿着扫帚追赶的中二少年不见了。
他在第一时间捡起了地上尖利的石头,并在“选拔”
开始之后砸死了紧邻着的少年。
而那到底的少年手中,有着原本面向我的另一块石头。
只是那石头圆圆的,不够锋利,也太犹豫。
比不上苏利的那块,也比不上我藏在身后的剪刀。
之后的苏利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扭曲的怪物。
只有在夜晚靠在我肩上哭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他的一点人性。
但我并没有试图安慰,或者劝说。
我只是一如既往地在一旁旁观而已。
苏利曾经讲的所有故事,我都不喜欢,但我唯独喜欢一句对白。
仍旧是那本《墨菲斯托》。
“老板娘,如果你我对赌,你坐庄坐闲,是否出千?”
“我从不赌,我只看。”
我也一样。
苏利选择什么道路,想要变得如何,我从不干预。
但谁要是挡着他,谁就死。
苏利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每当繁星升上神流岛的夜空,为了保护我而化身野兽的苏利不会知道,我背在身后的剪刀已经沾满了比他更多的血腥。
“选拔”
很快就结束了,我和他都被破格入选进“神流”
。
这也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我和他都活下来,我帮他。
在这之后,他想要成为组织第一的杀手,拼命完成任务。
他的排名飞快提升,但我觉得还不够快,所以我把排在他前面的杀了干净。
再之后,他想要组织的王座,我就给了他一座。
他想要当所谓的“魔王”
,我就帮他争了一个。
不知不觉中,他已在王座上发号施令,我却在王座下屠杀。
当白骨累满他的脚底,他早就不是原来的他了。
原来的他不会让我沾满血腥,也不会让我被尸体和污血淹没。
但我不在乎,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尽管我知道,真正的他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不会变成那种样子。
一定是有什么外力在潜移默化地将他改变,就好像老天或者命运在亲自动手一样。
这不是推理得出的,而是我在他身边,凭借着本能发现的。
我也是在那时候进行了实验,进而发现我们的世界是一本小说。
然而我并无意去为此做些什么。
因为那时的他乐在其中。
只要他愿意,我就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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