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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落针可闻,齐木棉的脸色十分难看,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熙,他是从战场上闯出来的人,不遮掩时,那股若有似无的杀意犹如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凌迟敌人。
硬生生将顾熙看出了一背冷汗,他忍住想要逃跑的想法,求救似的对着纪夕照挤眼睛。
纪夕照连忙起身道:“你来了,休息好了吗,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带你去吃吧?”
纪夕照在担心他会对顾熙动手。
可他昨天明明说了不会。
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齐木棉咬了咬牙,良久,却扯出一个笑来:“不用,你们不是在谈赈灾的事,继续吧。”
说完齐木棉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他们继续。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纪夕照开口:“今天早上我安排了一小队前去远处的村子送灾粮,在走到穆窠山附近时遇到了山匪,粮食被劫走了。”
齐木棉微微皱眉:“对方有多少人?”
纪夕照他们正谈到这里,还没问细节,因此他只好转头看向唯一的当事人。
正想找个借口离开的顾熙,整个人僵住,他垂着眸子不敢看齐木棉:“一共二十来个,都不是练家子,武器也五花八门,看着是普通的山匪,他们只要了灾粮,没伤人,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跟了一会儿,但山里的地势太复杂,一个转坡人就不见了。”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高览,道:“这群山匪对穆窠山十分了解,山里面还有他们设置的陷阱,之前就有猎户踩到陷阱丢了命。”
齐木棉沉默片刻,忽然问纪夕照:“你们早上出发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纪夕照一下就明白了齐木棉想问什么,他摇了摇头,道:“没有,是我临时决定的。”
临时决定的,山匪却能精确的知道他们经过穆窠山的时间。
齐木棉那双如野狼雄鹰的眸子在高览身上一扫而过,他微微一笑:“这倒是怪事了,这群山匪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
纪夕照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摇摇头:“山匪的事还需从长计议,这几天先把灾粮发下去,重新修建堤坝。”
他们在制定修建堤坝的方法,齐木棉听得昏昏欲睡,座下的椅子硬的全身都不舒服。
他动了动,感觉还是不舒服,干脆站起身。
他的动作快而迅速,顾熙还以为他是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吓得立马躲到柱子后。
众人又是齐齐顿住。
齐木棉瞥了顾熙一眼,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不屑的嗤了一声,对着纪夕照道:“.....我出去走走。”
说完不管其他的反应,转身就走。
等他的身影消失,顾熙才后怕的拍了拍胸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杀了我。”
纪夕照回想齐木棉的表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不对。
......
齐木棉从府衙出来后也不知道去哪儿。
想了想,干脆去了马场。
高览知道高玄输给了齐木棉后,当即派人将马场的地契送到了齐木棉的手上,还贴心的给他送了几个养马的下人。
齐木棉到时,那些下人正在教那几个小孩做事,他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走到马厩拿出一把马草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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