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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茹向我行了个礼,先行离去,红姑也随在她身后出了门。
我起身对李妍做了个请的动作:“不知美人可愿陪鄙人去欣赏一下户外风光?”
李妍优雅地行了个礼道:“雅意难却,愿往之。”
两人眼中都带着笑意,并肩而行。
李妍道:“你晚上可是要去一趟石舫?”
我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李妍道:“石舫的舫主倒真是一个古怪人,好端端地为什么不做风险小的歌舞生意,却去做市面价格波动大的药材生意?舍易求难,你若还关心石舫,倒真是应该去问个清楚。”
我笑着岔开了话题,和她谈起这时节长安城外哪些地方好玩,商量着我们是否也该去玩。
湖边的垂柳枝叶繁茂,几个婢女正在湖边打打闹闹地玩着,一个婢女随手折了一大把柳枝,一人分了几根打着水玩。
李妍眼中闪过不悦之色,微皱了下眉头撇开目光,对我道:“我先回房了。”
我点了下头,她转身匆匆离去。
我因她的神色,心里忽地一动,似乎想起什么,却没有捉住,只得先搁下。
几个婢女看见我,都是一惊,忙扔了柳枝,赶着行礼。
我一言未发,走过去把柳枝一根根捡起,看着她们问道:“这柳枝插在土中,还能活吗?”
几个女孩子彼此看着,一个年纪大的回道:“现在已经过了插柳的时节,只怕活不了。”
我道:“把这些交给花匠试一下吧!
仔细照料着,也许能活一两株。”
婢女满脸困惑地接过,我温和地说:“如果为了赏花把花摘下供在屋中,或者戴在髻头,花不会怪你。
如果是为了用,把柳条采下编制成柳篮,物尽其用,柳也愿意。
可如果只是为了摘下后扔掉,就不要碰它们。”
几个婢女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至少听懂了,我不高兴看见她们折柳枝,脸上都现出惧色。
我无奈地挥了挥手,让她们走,婢女们忙一哄而散。
她们生长在土地肥沃的中原大地,根本不明白绿色是多么宝贵。
我想起了阿爹,想起了西域的漫漫黄色,强压下各种思绪,心却变得有些空落,站在岸边,望着湖对面的柳树发呆。
她们不明白,她们不明白?李妍的生气,李妍明白?李妍绝不是一个对着落花就洒泪的人。
再想着自李妍出现后,我心中对她诸多解不开的疑惑,心中一震,刹那间想到李妍可能的身份,我“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
没想到身后也传来一声叫声,我立即回身。
霍去病正立在我身后,我这一急转身差点儿撞到他胸膛上,忙下意识地一个后跃,跳出后才想起,我身后是湖水,再想回旋,却无着力处。
霍去病忙伸手欲拉我,但我是好身法反被好身法误,我跃得太远,两人的手还未碰及,就一错而过,我跌进了池塘中。
我是跟狼兄学的游水,应该算是“狼刨”
吧。
这个游水的动作绝对和美丽优雅、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等词语背道而驰。
我往岸边游,霍去病却在岸上放声大笑,笑到后来捂着肚子差点儿瘫倒在地上:“你可真是被狼养大的,这个姿势,这个姿势,哈哈哈……你就差把嘴张着,舌头伸出来了……”
他的话语全淹没在了笑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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