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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的心情才稍微缓和,落座,对身旁的温妈妈道:“温妈妈,去请家法。”
温妈妈闻言,却未动,脸露为难之色。
“温妈妈,你愣着做甚?”
钟小娘见状,别过脸来怒问。
“阿娘,你不会这么健忘吧?如今这家法可是大夫人才有权请的,你让温妈妈上何处请家法去。”
司马黛媱若无其事的说着。
钟小娘闻言,心中又添一把怒火,指甲将案几抓得吱吱作响。
嘀咕道:“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相信你这臭丫头的话。
如今大错已铸,后悔也于事无补。
若你父亲知道,不揭了你的皮才怪。”
“尘埃未定,阿娘为何就执意认为是女儿有错?”
“你还敢狡辩?你那样对余家公子,他家岂会善罢甘休。
你就好好等着吧!
此前挑这挑那不愿嫁,以后你想嫁都没人敢要,你……你就等着去尼姑庵吧!”
钟小娘站起身来,在司马黛媱眼前来回晃悠着,那是个恨铁不成钢呀!
“阿娘,你居然跟踪我?罢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那就拭目以待吧!
你会相信我今日所为无错之有的。
我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此刻只剩半条命了,阿娘也不想我饿死吧?”
司马黛媱摸着扁平的肚子,嘟囔着嘴说道,见钟小娘瞪着她不语,她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跪了,本来我也没错,有什么都等我吃饱喝足再说。”
说罢,朝着满桌美食走去。
余默褚拖着一身污泥而又疲乏的身子朝余府门口行去,敲开门后,险些被没认出他的管家当作乞丐给轰出去。
管家慌忙关了门,奔走相告公子回来了。
远在后院的柳氏闻声,赶忙到前院来相迎。
余默褚出门送个早膳,就一去不返,这会儿天已经黑透,柳氏早已急得抓狂。
打发出去寻他的人,至今也没带回好消息。
此刻,余默褚竟然自己平安回来,她心中那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恨余默褚不能立马出现在她眼前。
当她看到余默褚的第一眼时,惊得瞠目结舌,颤抖的双手悬在余默褚身前,余默褚这一身污泥,让她的手下意识不再靠近,“儿啊!
你这……这是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余默褚一声又一声的喷嚏声。
她慌忙吩咐身旁的丫鬟去为余默褚准备热水、换洗衣袍和姜茶,领着余默褚匆匆朝后院走去。
此刻,余默褚已经在睡房旁的偏殿泡热水澡。
柳氏在他睡房里焦急的徘徊,等着他出来问个究竟。
良久,余默褚才换好衣袍,推门而出。
柳氏慌忙端起案几上备好的姜茶迎上去,“儿啊!
温热适度,快些喝下驱驱寒气。”
余默褚面无表情的接下茶碗,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将空碗递回柳氏手里,朝睡榻的方向走去,“母亲,儿乏了,你请回吧!”
他脸色煞白,精神恍惚,很明显还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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