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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交代?”
听到这么一句随口而来的问话,公孙瓒却是不由一声长叹:“大军出塞仅数日,就十存六七大败而回,如此情形,他还能有什么言语?不瞒你说,我此番也不是专门和这娄子伯一起过来找你的,而是被遣到沮阳与我岳父送信,恰好顺路罢了……”
“且慢慢来说。”
公孙珣也想听听具体情形,便当及邀请对方在此处暂驻。
“既然大兄都已经到了这沮阳城外,那就不急于一时,你我兄弟正该说些话。”
“这倒也是。”
公孙瓒微微颔首。
“正该说些话。”
这二人要讲话,其余众人自然知趣躲开,而少倾片刻,又有人迅速送来两个马扎,于是兄弟二人便在这营中一处树荫下坐下来慢慢交谈。
而一直到此时,公孙珣才算是知晓了那边的具体情况。
其实,军情倒也罢了,大致上都还如公孙珣所想的那样……当日晚间檀石槐便急行军抓住了汉军主力的尾巴,使得汉军损失惨重,而等弹汗山大火一起,鲜卑人纷纷撤退,这才给了汉军喘息之机,得以回师高柳塞。
然而,真正有意思的讯息却不仅仅限于军情……比如说,夏育临阵失节!
“文琪不晓得。”
一瓮加了盐的温开水喝完后,公孙瓒不由一抹嘴冷笑道。
“虽然大家众口一词都说那护节的军吏是战死了,可实际上,我入塞后分明是亲眼见到了那人的……看此人意思,怕是只准备躲一躲而已。”
“此事竟然无人汇报夏公吗?”
公孙珣好奇问道。
“此时谁会理会这个?”
公孙瓒昂然反问道。
“战败失节,这夏育的下场十之八九是要槛车入洛,然后贬为庶人的,而此番战败,死伤不少,军中上下多少都有些心存怨气。
既然如此,何苦为此等人物再平白赔上一个袍泽性命?而且再说了,莫非去告发了此人,便能寻回符节吗?”
“我原本以为他只会降职。”
公孙珣连连摇头,也是不再纠结此事。
“却没想到还出了这种事情,大兄说的不错,此番这夏育怕是要被直接贬为庶人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
公孙瓒复又叹道。
“你知道你派去的那娄圭为何见不到他人吗?”
“愿闻其详。”
“刚一入高柳塞,代郡的王太守就以失节的由头直接将本郡郡兵给夺了回去,用来充实边防……”
“这倒也怪不得王太守。”
“而等回到了宁城,那些乌桓部族的头人也是整日闹事……”
“虽说蛮夷可恶,但这一次还真不能说这些乌桓人是在无理取闹……咱们在辽西多年和乌桓人打交道,难道还不晓得这些头人的根底?他们个个都把部属当做私产,如今赔了那么多家产,自然是想要回来。”
“谁说不是呢?”
公孙瓒嗤笑道。
“其实就连乌桓人也晓得他要倒了,所以个个都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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