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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一时间只有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宇文泓这个主人家的神色由头到尾都是那般从容淡定,给时间这个看似鲁莽又心细如发的壮汉思考,这点子时间他耗得起。
半晌,周思成放下筷子看向宇文泓,这回没有再表现出刻意的粗鲁,而是开门见山地道:“太子殿下的用意,臣明白,臣只想知道,他日殿下若登基为帝,会不会还荀家一个公道?”
严翰正要插话,周思成就朝他冷冷一视,“严太傅,我现在要的是太子殿下的一句话。”
宇文泓优雅地接过一旁小太监递上的手巾擦擦手,然后那闲适的态度一变,无比庄重地道:“周将军,孤以为今天已经把态度表明了。”
他让周思成见了荀真,不是吗?
这一面不但让他知道周思成的态度,同时也表明了他宇文泓的态度。
周思成的头脑活络起来,看来太子是相信荀家清白的人,倒是可与之相谋,“殿下,臣是个爽快的人,不喜说话拐弯抹角的,臣也不客气的说,殿下的兄弟众多,尤其是现在成年后惟一封王的二皇子晋王,风头可不比殿下小。
要臣投靠殿下不难,臣要荀家其余之人的下落及放荀将军的小女儿出宫,这对于太子殿下而言不难吧?”
严翰在心里不得不服荀方这个老元帅,谁说他不顾及荀家的后人?其实这个老头一早都算计好了,既为荀家留下东山再起的火种,又为子孙谋一条生路,早就看出太子能管政事但缺兵权的弱点,皇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兵权交到东宫的手中,因此有了荀易涕泪纵横的向太子托孤一幕。
想到那会儿他问荀方,“老元帅,这样安排值得吗?”
荀方即使被用了刑,可那军人威风凛凛的气质却没有消失,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陛下要处置荀家之心久矣,即使我荀家刻意低调,也避不开这场灾祸,胡国经此一战损耗甚大,起码在这几年内无力再东侵,牺牲我父子二人可以稳定华国的政局,老夫死而无憾。”
此时宇文泓的声音缓缓传入严翰的耳中,将他从那种迷离而又钦佩的回忆中拉回现实,只听到这个年轻的太子把荀家其余几人的现状告知,然后又斩钉截铁地道:“至于荀真,周将军,她要出宫这是不可能的,华国宫廷自有其规矩,这都是祖宗家法无人能逾越。”
宇文泓此时的态度极其强势,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温和而又礼贤下士的储君,英俊的脸上带着天生的王者尊贵之气,浑身散发的气息凛然而不容人质疑。
“孤并没有辜负当年荀太保托孤之事,没错,刻意隐瞒荀家后人的下落是孤所为,其余经手办案的人员也已被孤调开了,相信周将军也不希望荀家的后人沦落风尘的事广为流传吧?孤爱慕将军之才,不代表将军可以在孤的面前予取予求。”
那种带着帝王式的强硬态度让周思成一时反应不过来,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太子之智远在当今帝王之上,软硬兼施,逼他就范,此刻的目光却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难道就没有通融的余地吗?她可是荀将军的女儿,让她结婚生子才是老元帅希望看到的。”
周思成激动地跳起来道。
“除非她要永远抛弃荀这个姓氏。”
宇文泓仍是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年他确实耍了些手段,暗藏荀英,安排荀真入宫,至于荀兰就必须沦落风尘,这都是要用来转移柳相的目光,惟一失算的是荀英这个环节。
周思成的脸色有些颓然,原本以为可以把荀真接出宫暂时安置在他的府上,然后再图后着,哪知华国皇宫有如此不通情理的规定?
宇文泓看着那个用手撑着桌子的高大男子,神情坚定地道:“周将军看来也不是那不懂得变通之人,孤可以答应你,必定尽全力寻回荀家的长子,也会力保荀真在宫廷里的安全,孤想要什么相信将军也明白?”
周思成又坐了下来,两相一权衡,自然会做出最有利的决定,肃容看向宇文泓,“太子殿下真的会言出必从?”
“君子一诺重千金。”
宇文泓道,看来这个周思成是已经被他拿下了,此刻他内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当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高兴太早往往最后都只能惨淡收场。
周思成单膝跪下,双眼却是桀骜不驯地看着宇文泓,“希望他日太子殿下能记得今日之诺。”
宇文泓起身,上前亲切而又温和地扶起这草莽将领,同样是掷地有声,“将军保家卫国,就是对华国的忠诚,荀家之案必能翻过来。”
周思成离开东宫的时候,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飘起了细雨,看来今年的第一场秋雨还是姗姗来迟了。
宇文泓站在窗前看着那蒙蒙雨雾,突然从袖口处掏出一朵紫色绢花凑到鼻前,似乎要闻那并不存在的花香一般,刚刚严翰笑问他,荀家若重新回归到华国的政治舞台上,不怕控制不住吗?
他却是轻笑地回答,他可不是父皇,不会为了一时的安宁而不顾大局,况且他手里握有的牌足够他控制住这群人,何谓帝王之术?其实无非就是御人之术。
他父皇最大的错失就是给了柳相太大的权力。
雨势渐渐地变大了,似乎要把往日的尘埃也一并洗去,还人间一个净土。
宇文泓正要转身,突然看到那带着雨水气息进来的俊美公子,迅速把那朵紫色绢花塞回袖口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亲切地道:“七弟怎么这么好兴致到为兄这儿来?孙大通也真是的,也不进来禀报一声?”
宇文淳示意苟公公把油纸伞撤去,也笑得一脸无害地道:“四皇兄莫恼,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七弟这是想念四皇兄了。”
宇文泓的眉毛一挑,这个每一次见面都笑得一脸单纯的弟弟,却偏偏哄得父皇最为喜爱,“用过午膳了没有?若没有,我让孙大通去传膳。”
“皇弟我还没这么厚脸皮到四皇兄这儿蹭饭吃,早就用过了,这秋雨啊都快把人愁坏了。”
宇文淳一副天公不作美的样子。
宇文泓也不在意,看到孙大通脸有些肿的慢慢蹭进来,“孙大通,还不让人给七皇子看茶?”
孙大通不敢怠慢,急忙让小太监上茶。
宇文氏兄弟分宾主坐下,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宇文淳方才把茶碗一放,笑得牲畜无害地看着兄长,“四皇兄,你我是兄弟吧?”
“七弟这话是怎么说的?”
第一次。公子别怕,我只劫财,不劫色。她明眸流转,话语轻柔。你不防劫一个看看。男子冷眸微眯,声音一出,惊天动地,万物肃静,无人敢不从,无人敢违抗。恩,好呢。她淡笑嫣然,似完全不曾被他吓到,答应的那叫一个欣然,是他让她劫的,不是吗?结果,无所不能,所向披靡举世无双天下至尊的他真的被她打劫了,还,还被她强吻了。。然后,他怒了,山摇了,海涌了,天崩了,地裂了,打劫了他还想逃?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倒要看看,她能逃到哪儿?第二次。这一次又劫财?男子眯起眸,望着她,似笑非笑,神色不明,高深莫测。她终于出现了,这一次,他倒要看看她还能逃到哪儿?好说,好说。她明眸流转,轻笑嫣然,一脸的风淡云轻。只是,望着眼前笑的跟狐狸似的男人,心知今天想脱身只怕很难,他摆明了就是来找她算帐的。不打算顺便劫个色?望着她一脸风淡云轻的笑,他唇角微扯,深邃的眸子中轻浮起些许不一样的色彩。家有压寨‘夫君’倾国倾城,在外怎可沾花惹草,出门时‘夫君’交待,路边的野花千万不要采,‘夫君’正等着我回去呢她突然敛了笑,一脸郑重的回答,那神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话未落转身欲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顿时,一行人脸色瞬间黑了,他们天下至尊,人人敬畏,人人臣服的主子竟然成了路边的野花?还被她嫌弃到这种地步?这还有天理吗?还想要逃,做梦,压寨夫君,杀了,至于你下一刻,他已经倾身向前,牢牢的锁住她,声音中分明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一次,他要再让她逃了,他就不是百里轩。你们?!到底谁才是土匪?!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各种激斗精彩上演,谁输谁赢咱各凭本事!人前,她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小姐,胆小懦弱,无才无貌,据说活不过18岁。人后,她是英姿飒爽侠肝义胆见义勇为劫富济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侠。这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只是自从遇到了他,为何一切都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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