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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与母亲置气,可是外祖父的脸面总是要给的。
沉吟了一会,凤离梧起身去了曹溪的院落。
曹溪没有料想到太子会在晚饭后来了她的院子,大喜过望,连忙命侍女拿了颜色靓丽的衫裙换上,然后将太子迎入内室中来。
曹溪一直倾慕表哥的俊美,只是凤离梧一直冷冰冰,叫人无所适从。
她之前想到表哥先幸了田姬与瑶姬,便心如刀割,如今总算盼着他入了自己的院子,却又忐忑的不知所措。
给凤离梧奉了香茶后,这屋内便归于沉寂。
凤离梧不开口,曹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她自问并无瑶姬的妖冶和田姬的甜美,便立意走贤妻一路,是以在太子治理运河一事上做足了功课。
现如今便是她向太子展示贤惠的时机,于是在一阵沉默的磨蹭茶盏,饮茶之后,她适时开口道:“殿下这些日子一直为运河一事辛劳,听闻国库紧张,妾有心为君分忧,便请托了皇后,给妾身的父王写了书信,父王承诺,若是太子这边工程周转不开,他愿意出借,以解太子的燃眉之急。”
凤离梧心下全明白了,难怪这几日外祖父急着往漕运司塞人,就算他不吐口,也没有罢休的意思。
这便是稳操胜券,他最后能答应下来。
这底气,原来全在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曹溪身上。
这几日,燕王的确派了使节,提到了此事,并答应出借金,却是有条件的,要求大齐到时候出兵,替他一起攻打与燕国相邻的卫国。
到时候,大齐出人,他占大片的疆域。
大齐与卫国不接壤,就算肥肉含在嘴里也要乖乖吐出来。
而他领了燕国的人情,还要领外祖父与母后的帮衬,不但要收一帮酒囊饭袋入漕运司,以后更要处处受了尉家的制肘。
而现在,他在自己府上,却才知还有另外一份人情,要自己宽衣解带,共赴春宵才能抵偿……
凤离梧的火气腾得一下直窜天灵盖。
曹溪并不知自己一番言语,正踩在了太子的腰眼儿上,依然絮絮叨叨:“若是殿下觉得还不够,只管与妾身说,妾身总是要想法子与殿下同舟共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凤离梧手里的茶杯已经摔砸在了墙壁之上,他眉眼森冷瞪着曹溪道:“你身为孤的侧妃,怎么敢干预朝政?孤何时让你向燕国求助?是谁给了你胆子自作主张?”
曹溪万万没想到凤离梧是这个反应,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只连忙跪地,怯怯道:“是妾身去陪皇后聊天,听说……”
凤离梧现在最听不得有人提起他的母后,母后的寝宫里如今烂着肉,生着蛆,却被华美的锦缎覆盖,遮掩得臭不可闻。
凤离梧只要想到眼前的这个曹溪,总是进出母后的寝宫,与那名声狼藉的茅总管也共处一室……便觉得脏污的令人作呕。
今晚原本想要眠宿一宿,走个过场的心思也被恶心得烟消云散。
当曹溪面色苍白,还要再辩解时,凤离梧已经是大步流星挥袖而去了。
曹溪赶紧起身追撵出去,却只看见凤离梧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长廊转角处……
她委屈地流出眼泪,却始终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而凤离梧被恶心得不行,急需有人帮助他挥散着难受的滋味,结果出了曹姬的院落后,便朝着外院走去……
再说姜秀润,今日原本是要在外院的少傅院落歇宿的。
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浅儿无意中遇到了管事,正吩咐厨下烧热水给曹姬的院落送去。
听了下人们的闲言才知,凤离梧今夜要在曹姬的院落歇宿,是以需要厨下备好热水。
浅儿从厨房里取了甜豆汤回来后,便说给小主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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