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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聪明绝顶之人,却贪财到了这个情分上,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不过他手下之人,最忌完美无缺的人才。
这人有了缺点,便也好掌控了。
凤离梧觉得,在贪财与好色之间,贪财这种缺憾,并不算什么。
是以敲打了少年以后莫要做得太过分后,便也不再言语。
而姜秀润在一阵依依不舍后,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在下归府后,自当尽数归还金。”
她低着头说得咬牙切齿,凤离梧的的嘴角却噙着笑意,觉得少年那不甘不愿的样子透了几许稚气。
那低垂下来的脖颈,新长了许多的碎发,蓬蓬的一圈,垂着脖颈上,显得那肌肤愈加雪莹……
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凤离梧觉得自己不该跟他一般计较。
以前身在波国,是个被父王冷落的孩子,要在宫里生存,自然沾染了诸多的毛病。
不过还好,他的年纪尚小,就这么养在自己的身边,时日久了,总会改掉那些不良的习气,变得良顺些的。
于是,他决定不再逗弄姜禾润,只开口道:“没了俸金,又要返还赃款,君是准备要你的兄长沿街乞讨?那些金,算是孤赏赐给你了。”
听闻这话,姜秀润惊喜地抬起头,难得真心实意地谢过太子。
那笑颜太过缠烂,在阳光挥进车厢的一瞬间,凤离梧觉得少年的白齿衬得嘴唇愈加红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将两片唇含在嘴里,吮吸,搅动纠缠的滋味……
凤离梧突然不自然地变换了身形,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的下面,突然起了……
凤离梧皱起眉,不过正值血气方刚的男子偶尔的遐想总是会如此。
他并不认为自己喜好男色,只是这个少年年龄还小,看上去有些雌雄莫辨,总让人产生些误会罢了。
以后姜禾润长大了,大约就不会惹人胡思乱想了。
而且不知为什么,少年的气味总是带着甜馨儿的好闻,而其他亲近过来的女子味道太过难闻,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若是以后遇到一个能像少年一般好闻的女子,他一定将她纳入府中……
至于现在,君子当以天下为重,清心寡欲些,也没有什么不好。
不过凤离梧殿下此时可并没觉得,自己这满脑子的旖旎,与天下合纵并无丝毫的关系,只心不在焉地接受着姜秀润异常殷勤的恭维,嗅闻着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再望着他的红唇。
姜秀润并不知,在太子的心内,已经慢慢地脱了她的衣,她被迫躺在马车内,任凭太子在那柔软的雪肌上寸寸把玩……
当到了宫殿门前时,凤离梧之前的阵阵旖旎幻想便被那森严宫门挥散的阴郁气息尽数挥散了。
对于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凤离梧从来没有半分的怀旧留恋,甚至每次入宫时,都有难以言喻的烦闷。
不过他的面上却看不出来,大齐太子的脸上,只有要见母后的恭敬之情。
可是尉皇后却满心的愤怒,这愤怒已经积压了多日,只待儿子前来尽数发泄到他的身上。
待凤离梧恭谨请安后,尉皇后便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本宫听闻你已经向礼部递呈了太子妃的人选,那名单上是韩国田莹的名字……若不是礼部主司亲自递呈给本宫,本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说到这,她精心描画的眉眼微微立了起来:“本宫倒要听听太子亲自说说,我们大齐的储君究竟是有多么落魄,竟然要迎娶一个名声扫地的荡妇!”
凤离梧一早便料到母后的雷霆怒火,他微微抬头,扫向站立在母后身旁的茅总管——对于一个被阉割的寺人来说,他太过壮硕了……
不管心内有怎样的屈辱和愤怒,凤离梧的表面却是波澜不兴道:“田姬性情恭顺,举止娴雅,乃是韩王最宠爱的女儿,宫规礼仪样样挑不出错来,不知母后这般羞辱韩国王女,是听了何人挑唆?”
尉皇后被问得一滞,她总不好说那道观摆局之人是她吧?
可恨凤离梧竟然杀得那么彻底,所有知道隐情的尽数杀掉。
若不是守在道观下的茅允生回来禀报,说是山上抬下无数的尸首,她都不知那两个婆子有没有得手。
她原以为依着自己儿子的性情,无论是否有人设计,都不会要了被撞见奸情的田莹。
哪想到儿子杀了那么多的人,却是要替田莹遮盖丑事,并立意要迎娶着她。
在儿子的心中,那个韩国的贱女人,竟是比她这个母亲都来的重要!
想到这,尉皇后对田莹的反感更增加了几分!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皇太后,可是这后宫,也是要由她说了算,压根就不需要有一个被儿子宠爱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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