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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在那里想了那么多,宁雨宣可不知道,只觉得景珏性子不易琢磨。
但是目前当务之急是五脏庙还未饱,想必楚楚的点心已经做好了,又加快了步伐,往竹隐轩而去。
待到了竹隐轩,屋子中灯火通明,桌边正坐着许久未见的秦雨,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秦雨吃得正欢。
见宁雨宣回来了,秦雨迎了上去,“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听说你跟王爷在前厅见客,就来了这里等着你。”
楚楚急着走过来,桌子上的点心已经被秦雨吃得差不多了,她根本就没拦住,“小姐,这些点心……”
宁雨宣摇头,“没事,你先下去吧,”
等到楚楚离开之后,她坐了下来,问秦雨,“你这些天去哪了,怎么一直不见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雨撇着嘴,又拈了一块金丝卷来吃,在这王府中,她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结果王爷当天就将她派去了戎族办事情,吃了整整三日腥臭的牛乳牛肉,一回来就碰到楚楚端上来点心。
“王爷派我去办事了,”
其余的她不便多说,“你这个丫鬟不错,能不能送给我,做的点心,王府里的厨子都比不过。”
宁雨宣笑着拒绝,“楚楚我可不能给你,她陪了我八年,与我亲如姐妹。”
秦雨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得到了答案也算是死心了,“那我如果要来你这儿,吃她做的点心,你不会拦着我把。”
宁雨宣笑着,将碟子中剩下的最后一块金丝卷吃了,喝着茶,“你过来,我自然欢迎,到时候我让楚楚多做一些。”
秦雨这才满意,哪里知道第二天过来的时候,竹隐轩只剩下一个打杂的下人,正在为那新栽的几棵石榴树浇水。
她急匆匆过来问:“王妃娘娘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
秦雨在王府内侍出了名的急性子,而且喜欢动手,下手也没个轻重的,只有王爷和她哥能收拾住她,那下人哆哆嗦嗦地回道:“王爷一早就带王妃进宫去了,看样子是要在宫里住好几天呢。”
秦雨心中气极,她果然还是轻信了宁雨宣那个女人,说话不算话,难怪昨日听她要过来,答应得那么干脆呢,用力踢了一脚那棵石榴树,转身离了竹隐轩。
因为要坐马车去皇宫,宁雨宣怕头晕,临行前吃了几颗酸梅子,才算好过点。
景珏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说道:“你今日就住在皇宫中,但是宫中不比王府,要守的规矩多,别给本王惹出麻烦来。”
宁雨宣忍着头晕,又吃了一颗梅子,“王爷放心,若是惹了麻烦,我定然不会牵连到王府的。”
景珏被噎得,语气一滞,看到她这副想极力与王府撇清干系的样子,心口仿若被什么东西堵着难受,睁开一双漆黑深眸,看向宁雨宣,“你知道就好。”
可惜宁雨宣正掀着马车的窗户帘子看着街上,临都的街上热闹非凡,处处绿荫蔽日,夏日清晨凉快得很,商贩来回走动吆喝。
她眼中闪过艳羡,住在王府中景珏不准她随意出去,也只有这会儿看看,她还从来没有在临都逛过呢。
景珏见宁雨宣没有搭理他的话,气着冷哼一声,索性又闭了眼睛。
宁雨宣听见他的冷哼,回头不解地望向他,但是景珏依旧闭目养神中,这个人还真是难伺候,这脾气也不知道谁能忍受,她转头又看向外面热闹的景象。
过了片刻,马车就到了宫门口,按照道理是不能行进宫门的,宁雨宣也不愿再坐马车了。
走进宫门,就有一个内侍迎了上来,对景珏道:“王爷,皇上吩咐奴才先将王妃带去解忧殿,让您先去御书房找他。”
这个内侍正是景鸿身边的大太监俞长喜,景珏回头让宁雨宣先跟着他过去,而他自己径自走向御书房的方向。
楚楚拎着包袱走在宁雨宣的后面,小声对宁雨宣道:“小姐,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皇宫呢,万一得罪了贵人怎么办?”
宁雨宣跟在俞长喜身后,刚想说楚楚,那就不要随意走动,好好待在殿内就行了。
可俞长喜的耳朵尖得很,满脸笑意,“王妃放心,这宫里头主子不多,王爷是住在宫外的,太后娘娘一直在皇寺中,宫中也就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位主子,为人和善,王妃就放心住在解忧殿内,安心帮皇上看病就成。”
宁雨宣前一次进宫的时候来去匆忙,只见过病中的皇上,听俞长喜这么一说,略略吃惊,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皇上身边只有皇后一位女子,要知道冯国皇宫中,皇上身边说是佳丽三千一点都不夸张。
不过她也安心下来,女人越多的地方,是非越多,她也不必分出精力去应付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解忧殿离太医署最近,所有有此安排,到了地方,俞长喜还派了几个小宫女小太监来伺候宁雨宣,她也没推辞,到时候需要人手也能用得上。
将宁雨宣安置好,俞长喜便要告辞,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这个解忧殿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院子内外种满了栀子和丁香,香味浓烈又不刺鼻,因着离太医署近,四周还漂浮着淡淡药香,还算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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