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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样貌不俗,且气质清冷,只是穿着简单地绣云襦裙,发间仅斜插一只玉步摇,一时间摸不清这位主子的底。
宁雨宣说道:“那就多谢福伯照料了。”
秦雨却是撇着嘴跟在他们身后,有些不相信福伯所说的话,“福伯,你刚刚所说的,真的是王爷所说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王爷能说出来的话呢。”
向来不擅长撒谎的福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只是宫中的那位如今病重,王爷前几日一回来,就直奔皇宫而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一趟,福伯怕怠慢了府里新来的女主人,因此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宁雨宣一瞧福伯的动作,就知道这话是他自作主张说出来的,她并没有戳破,由着福伯带着自己去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她被安排住在了王府靠西边的竹隐轩,只因这里种着不少雪竹,临都夏天热得很,这里倒是个不错的避暑之地,只不过离景珏住的长玉阁有些距离。
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不欲与景珏多见面。
福伯有些担心宁雨宣嫌这里太过僻静,于是说着:“王妃不用担心,这段时候天热得厉害,您暂时住在这里避避暑气,等过了三伏天,老奴便将您移到前面热闹的地方。”
宁雨宣摇头,“不用太过麻烦,这竹隐轩我很满意,不会有人打扰最好不过,我喜欢安静,日后也不用换了。”
见她很满意这里,福伯也就不再多言。
宁雨宣进了王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宫里面。
皇帝寝宫内,时不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景珏在案前翻阅着奏章,听到动静,疾步端着茶盏,走到榻前,“皇兄怎么今日咳得如此异常,臣弟去叫御医来。”
景珏还未有动作,袖子就被床榻上躺着的人扯住,“朕无什么大碍,别去劳烦御医了,他们来来去去,不过只有那一套说辞罢了,听得朕头疼。”
景鸿看着眼前的弟弟,想着自己的病,心中满是苦涩,“朕听闻了消息,你的王妃今日已经到了临都,再怎么说,你也已经娶了人家,总不能丢下不管,你回府看看吧,朕这里不打紧。”
他和景珏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是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被后宫之人下了毒,竟然命大活了下来,只是落下了一身的疾病缠身,宫中御医早有断言,他是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而今年,他已经二十三了。
景珏自幼便处处护着这个羸弱的哥哥,这些年来找了不少的神医,但都是得出一样的结果,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无药可医。
“冯国这次想要害我,索性拿了一个假的来嫁给我,有什么可看的,”
景珏说道,他现在没有心思去见府里的王妃,皇兄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他又如何视而不见。
景鸿躺在床上,他的五官与景珏的多有相似之处,只是因为常年积病,他的面色十分苍白,透着死灰之气,他伸出手握住景珏的手,“阿珏,你就听皇兄的话,快快回府去吧,宫中有御医照料着,不会有事的。”
景珏倒是笑了,“皇兄刚刚才说不要御医,他们都是一番说辞,怎么现在不是了?”
景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轻笑了笑,“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回去看她,那朕只好派人将景王妃请到宫里来了。”
见景珏不说话,景鸿就当他是默认,他唤来身边的贴身内侍,“你去一趟景王府,说是朕请她进宫与朕和景王爷一聚,快去快回。”
那内侍低头应是,即刻便出了宫去宣旨。
竹隐轩内,福伯正好备好了晚饭,来请宁雨宣去前厅用膳,就听见前面有人来报,宫里有人来宣旨。
“娘娘,宫里有人来宣旨了,您和老奴一道去前厅接旨吧。”
宁雨宣不知道这时候宫里怎么会有旨意传过来,别无他法,她只好跟着福伯去接旨了。
前厅中,那内侍宣完圣旨,言明来意,对着宁雨宣说道:“景王妃跟杂家一道进宫去吧,皇上催得急,还请王妃不要再拖延了。”
宁雨宣以前在冯国,对景国皇帝有所听闻,说是幼时便是疾病缠身,这时候让她进宫一聚,她实在猜不出意图所在,好在身上下午换着的衣裳不算华丽,但也没有太过简单,进宫面圣不会失礼。
进宫是要坐马车过去的,为了怕头晕,宁雨宣先吃了几颗蜜饯。
景王府离皇宫十分得近,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宫门口,内侍官将她领到了景鸿寝殿旁边的乾西殿。
她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景珏,但不过是几日未见,眼前的人憔悴了很多。
景珏这几日一边要照料着昏厥的皇上,一边要应付朝堂上的那群老匹夫,自然是心力交瘁,疲惫的很,他看见你宁雨宣,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着:“过一会皇上会过来与你我一同用膳,到时我们装作亲密一些便可,情势所迫,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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