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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暗沉沉的,仿佛没焦距一般。
但现在,她变了许多。
庙里的师父常说,人的命数中都有一道坎,跨过去了,人生就会彻底敞亮起来。
想来江苑应该是跨过去了。
阿姨打心底里替她感到高兴。
趁着时间还早,从阿姨家回来后,江苑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遍。
之前从家里搬出来时,带的东西也不少。
她拉开抽屉,看到里面的素描本。
扉页上写着三个字。
给江苑。
贺轻舟的祖父是国画大师,他五岁就开始学画画,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叛逆期到了,坐不住,所以就不画了。
但他在这方面有天赋,画工也好。
这些素描本里,每一页都是江苑。
他说他不画人像,因为觉得没什么挑战性。
但后来,他只画江苑。
江苑的手在那三个字上轻轻摩挲,最后还是将它清放进了纸箱中。
和那些杂物一起,彻底尘封,再用黄色胶带封上。
宋邵安来的时候,她刚收拾好一切,此时正好下着雨。
明明才下午四点,天色却暗沉的如同深夜一般。
江苑看到他的湿发,递给他一块干毛巾,让他擦擦。
他接过后,和她道谢。
江苑摇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好半晌,方才出声,喊他的名字。
“宋邵安。”
后者抬眸,擦头发的动作停下,安静看她。
她不清楚宋邵安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她不爱将人往不好的方向去想,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被利用的地方。
所以她想先把一切都讲清楚。
她不希望再被牵扯进任何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中了。
“我跟贺轻舟不可能,跟你更加不可能。”
这话说的太直白,压根就不给人转圜的余地。
宋邵安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手中的毛巾险些掉在地上。
好在他学过心理学,自身心理素质也足够好。
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姿态。
笑容仍旧温柔:“江苑,你我是朋友,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我待你,和待苏御他们是一样的。
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苏御身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江苑深知自己没办法去管控别人的行为,她也实在没有这个多余的心力去管。
只要他对自己,不是那种容易绊住人的感情就行。
他们两个都没再说话,一人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安静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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