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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翊过来的时候,被皇城司壮汉丁杨恶狠狠地盯着,看上去十分清醒。
活脱脱像是被恶霸按在了冰水里,沸腾的情绪一下被泼了个透心凉。
她的脸色惨白无比,见到屋子里的一大群人,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去,不停地拨弄着手腕上戴着的一串菩提。
“你为什么要剪掉关御史的衣衫,污他清白?”
顾甚微还没有问话,韩时宴已经愤怒的截了上去。
绿翊闻言手一抖,那菩提子散开来,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她不敢抬头,只是辩解道,“韩御史说的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
我一进门就看到关御史倒在了血泊当中,当即吓得大叫,那位皇城司的女郎君便破窗而入……”
“我同关御史无冤无仇,作何要毁掉他的一世英名?”
绿翊说着,声音渐渐不抖了,她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顾甚微瞧。
“关御史盛名在外,你们自是不愿意相信他狎妓还死在床榻上。
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自是比不得文人清贵,更是比不得皇城司的官老爷断案如神。
既然如此,就当我撒了谎罢。”
“你们想要我对外头的人说,关御史是同上次一般,来监察百官的话,我自是会照说不误的。”
顾甚微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她,“看来你对我们皇城司有诸多怨愤。”
绿翊一怔,又快速地挪开了视线。
果然是这样。
顾甚微啧啧了两声,“话都叫你说了,我便不说了。
应掌柜的,不如你来猜猜绿翊姑娘会将那剪开的血衣还有带血的尖刀藏在哪里?”
“如果找不到,那我们皇城司岂不是配不上断案如神这么美妙的称赞?”
绿翊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花魁,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血衣送走,那么那东西一定就藏在小楼里。
甚至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这间屋子里有皇城司,御史台和开封府三路人马,按照大雍律这案子应该隶属于开封府管辖,正常人都会认为吴江是主要的查案人。
可绿翊张口就说“皇城司的大老爷断案如神”
,她适才装晕在隔壁歇着的时候,怕不是耳朵贴在墙上偷听了个一清二楚。
在明知道她们已经知晓有“血衣”
的存在,她还半分不慌张,能够咄咄逼人的嘲讽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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