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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不是河阳三城之士卒,这些人在苏弘珍手底下过得并不如意,根本不可能为他求情。
鼓噪的主要是来自河东的军士,特别是苏弘珍带过来的那二十多名亲兵,大声叫骂,直让旁人以为他们要劫人呢。
河东诸将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安抚士卒,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
“前营出动,维持法场秩序。
此乃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代北北面行营招讨使、河东节度使、北都留守、太原尹李帅的亲令,谁敢不从,即行军法。”
见场面有点失控,邵树德大步走出了帅帐,直接令卢怀忠带着铁林都士卒前出弹压。
“去你妈的,赏钱没几个,倒杀起人来了!”
“出征以来就没见过钱帛长什么样,还要老子拼命!”
“苏将军乃河东宿将,说斩就斩。
弟兄们,今日能斩苏将军,明日就能屠戮我等!”
“他妈的,苏将军无罪。
弟兄们,尔等衣食皆赖将军所赐,今日将军遭难,吾等岂能坐视乎?跟我——啊!”
一根羽箭破空而至,直插这名鼓噪的军士咽喉,生生将他后半截话堵了回去。
很快,大队铁林都甲士在军官的带领下,将这伙亲兵团团围住。
这些来自昭义军的士卒脸上带着残忍和快意的笑容,前排的槊刃几乎抵到这些亲兵的胸口,后排的人也早已将弓箭上弦,只待主将一声令下,就可将这伙意图鼓噪哗变的人给当场剿灭。
“卸了他们的武器,统一看管起来。”
邵树德放下步弓,下令道。
“你一个客军的小小十将,也敢在此聒噪,跟他们拼了!”
一名军官模样的汉子怒吼道。
在他的带领下,其他人纷纷抽出武器,鼓噪上前。
“射!”
一蓬箭雨毫不迟疑地越过前排的步槊手,洒进苏弘珍的亲兵群中,顿时惨叫声连连响起。
更有不少人连惨叫都未发出,直接无声扑倒在地,良久后,血才汩汩流出,浸透了大地。
“刺!”
步槊手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上前,朝仍站在那里的苏氏亲兵直刺。
残忍、血腥、高效,这三个词大概是对铁林都士卒平乱的最好描述。
几乎只花了瞬间工夫,苏弘珍带过来的二十多名亲兵,就在箭雨和步槊的双重打击下全员死亡,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站在远近全程目睹了此事的其他部伍的军士们,直感觉浑身发冷,继而兔死狐悲,对李大帅的狠辣有了新的认识。
“好汉子!”
“好男儿!”
“吾之壮士!”
如此干脆利落的平乱,邵树德也很满意。
他走到站成排的铁林都军士面前,一个个拍打他们的胸脯,大声勉励。
军士们也很高兴。
当兵的,除了钱,当然也需要别人的肯定,尤其是来自上级将官的赞扬。
荣誉这种东西,看起来虚无缥缈,不比钱实在,但军士们真的不想得到?邵树德不这么认为——你若认为他们只喜欢钱,那时间长了,他们可就真的只喜欢钱了。
“记下闹事的人,班师后戮其亲族。”
这是李侃得知苏弘珍亲兵鼓噪后下的一条命令,邵树德听到时额头不由自主地沁出了冷汗。
“专事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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