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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末将不敢!”
听到芈昭的呵斥,那熊毅却是急忙单膝跪地,而后向着芈昭赔罪。
但他在赔罪的同时,却根本没有下令手底下的士卒放下手中的武器。
看着对方阳奉阴违,那芈昭的眉头紧皱,却是当即拔出了手中的剑,而后道:“若非以下犯上,便令你的人收回武器。”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芈昭会在这个时候帮助熊逢出头,这让熊毅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也就在他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时,那熊鄙却是急忙凑身到他的耳边与他耳语了几句之后。
那熊毅当即起身,而后抬头看了一眼身高八尺的典韦,当即挥手示意手底下的雄武卫放下了手中兵刃。
见众多士卒放下手中兵刃,那典韦方才冷哼了一声,而后径直将血泊之中的男童抱了到了熊逢的面前。
这一箭自他的背后射入,已经当胸射穿了他的身体,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他救活。
当他被送到了熊逢的面前之时,神志早已经模糊,也看不见眼前的熊逢,只是觉得被那典韦抱着格外的温暖,故而紧紧伸手握着典韦的手臂舍不得松开。
那熊逢静静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虽然这些人与他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人生在世,总得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重生一场,他可以单单把这当作一场游戏,只为自己而活着。
但同样的,也可以选择把这当作另外一场游戏,为罗国,为这一片土地上的芸芸众生而活着。
他之前总是觉得那些在看到别人受苦受难之时便心生怜悯之人是假慈悲,他也总以为那些为了做善事而自己受苦之人是傻是天真。
但当他真正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苦难之时,他方才由心而生出一种共鸣。
他救不了眼前的孩子,也救不了这囚笼之中的‘奴隶’,甚至是在楚国,除了身边的这一些人之外,他没有资格带走任何一个受难之人。
他挣扎的想要活,却又痛苦的浑身抽搐。
熊逢的心在滴血,却缓缓的拔出了手中的剑,而后径直刺入了他的心脏。
献血溅了熊逢一身,染红了他的衣袍。
看着眼前那个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孩子在刹那间断气,熊逢的情绪变得越发的压抑与沉重。
“裴元绍,替我送出城外埋了吧!”
熊逢的命令缓缓落下,那裴元绍便已经反应了过来。
向着熊逢应了一声诺,而后便径直抱起典韦手中的孩童向着城外奔去。
在身上搽干净了佩剑之上的血迹,然后将它缓缓归入鞘中。
这是这一柄熊逢亲自佩戴的青铜剑第二次沾染血迹,只是这一次,它不是用来杀敌,而是用来了断一个可怜人的性命而已。
马车缓缓向着城中驿站行去,也就在熊逢等人赶往落脚之地的时候,一个捷城士兵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通报到了公羊熏的耳中。
“为了一个孩子杀了我捷城的士兵,然后又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听着士兵讲诉整件事情的起末,公羊熏张口将一块身旁美人递到了眼前的肥肉吞入腹中,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有点意思,来人。”
话音方才落下,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侍卫便径直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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