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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心里暗喜,姑娘给白薇白芷指派了任务,却只带了自己,看来姑娘最信任的还是自己。
“白薇,把衣物整理好放进衣柜。”
江冉走至门边吩咐到。
江冉住的是冉园,就在长青堂后边的一座小小的院子里,院子小巧精致,出了院门穿过游廊,拐个弯就到了母亲冉氏所居住的长青堂。
江冉是以母姓为名,曾经的她以为这便是父母恩爱最好的证明,后来才知晓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当真相一层一层的被拨开的时候,母亲受到打击,自此一病不起,不久就匆匆离去。
如今踏上这一条路,心里却无比的沉重,沉重之余,又无比的庆幸。
庆幸一切还来得及。
在这个家里,真正为自己打算的只有母亲而已,虽然父亲在临终之际悔恨不已,不过江家的覆亡终究是父亲的作茧自缚。
她心疼母亲,心疼江家的百年基业,对于父亲,江冉心里终究是怨恨多一些的。
芍药看江冉沉默不语,便四下里望了一下,“姑娘,你可知如今府里都在谈论什么吗?”
不用芍药说,江冉也知晓,芍药想说的是什么。
江冉的父亲江正堂如今已然年近四旬,膝下只有江冉一个独女,江正堂同胞之中只有两位姐妹,江家傲然江淮两岸的便是祖传的江氏针法。
江家针法传男不传女,所以江正堂打算收一名入室弟子,虽没有明说,不过差不多都在谈论,待得江正堂百年之后,这江家针法便是传与此人。
此事不仅江家都在议论纷纷,在整个广陵都是传的沸沸扬扬。
“哦,这与我有何相干?”
“哦,这与我有何相干?”
当年的她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说的也是这样的一句话,不过那时候的江冉带着豆蔻年华的娇羞,如今的江冉语气之中却是自嘲的反问。
芍药不明所以,立刻堆着笑容说道,“怎么没关系,大爷如今放出风声,想要收一名入室弟子,只说是这几日开了祠堂再定下比试,如今府中都在说,江家旁支当年在大爷落难之际袖手旁观,如今大爷若想要传承医术,只有招赘女婿。”
芍药一面说,一面观察江冉的神色,发现江冉没有做声,便继续说道,“姑娘是江家这一代的独女,大爷将一身医术传给女婿,自然也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江冉的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从前的她听了这样的话,自然是信以为真,又怎么会想知道,这样一个收徒背后隐藏着的层层阴谋。
程兰心,祖母,父亲,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衣裳而已。
而自己,便成了第一颗旗子,沦为最大的笑柄。
江冉微微的蹙起眉头,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愚不可及,自不量力。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胡说,你忘了我自幼就定了亲吗?”
江冉缓缓说道。
芍药抿着唇笑道,“姑娘又说笑了,姑娘定亲的时候谁也料不到姑娘会是江家独女,更何况那广陵太守府的大公子已经失声,姑娘这般花容月貌。
大爷太太如何舍得姑娘去受苦,难不成叫姑娘对着一个哑巴过一辈子,只是民不与官斗,太太就算想要退婚,也是苦于没法子,姑娘只管放宽心,大爷太太一定也在思虑退婚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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