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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廿四这天,司氏一行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都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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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柳氏自是带了妯娌小辈又一番隆重迎接,只司氏到底是个病人,虽说大夫用心扎针什么的口歪鼻斜好了很多,可脸还是扭曲着,大太太柳氏和三太太伍氏看望叮嘱一番,便一脸同情的告辞离去。
银珠是已过了明路抬成姨娘的,这些日子,早已经将个芜青院打理的妥妥贴贴,之前站在人群里不显,这会子带了自己的丫鬟杏花,低头垂眉一脸谦卑的走到司氏船前。
“婢妾给太太请安,请太太用茶!”
站在她身后的杏花连忙将托盘递了过去,银珠端了托盘里的青花瓷盏,高举过头递到司氏面前。
“嗬嗬……”
司氏喉咙里发出听不明白的声音,一对眸子像淬毒的刀一样,狠狠的盯了地上梳着妇人发髻,唇红齿白,很是妍丽的银珠看。
“滚开!”
一侧熬得脸都瘦了一圈的若芳一步窜了上前,抬手便打落了银珠手里的茶盏,怒声骂道:“你是哪门子里蹦出来的东西,我娘要喝你敬你的茶,滚出去!”
茶盏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茶水溅了银珠一身,她也不恼,低垂的头动也没动,字句清明的回答着若芳的话。
“回四姑娘的话,奴婢原是老太太屋里侍候的。”
若芳顿时噎在了那。
人是老太太给的,她敢打出去?
床上的司氏听得银珠这句话,当即脸便涨得通红,又“嗬嗬呀呀”
的怪叫了一番,可便是亲密如张妈妈都听不懂她说什么,更何况是别人?
“太太,太太您别急,您慢慢说。”
张妈妈凑在司氏跟前,看着司氏,极力想要弄明白司氏话中的意思。
“嗬嗬……”
若芳看着床榻上的司氏,又看了眼跪在榻前的银珠,刹时便红了眼眶。
爹爹,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纳妾!
他难道不知道,娘亲现在正是最艰难的时候,最是需要人照顾谅解的时候!
不行,她找爹爹去,不管这银珠是老太太的人还是谁的人,都留不得。
若芳抬脚便要往外走。
耳边却蓦的响起一个清脆的嗓音,那声音叫若芳当即恨不得将说话的人杀了!
“张妈妈,我听着太太的意思,好像是叫珠姨娘重新敬茶。”
送客归来的若兰自外走了进来,看了眼跪着的银珠,又看了眼床榻上的司氏,笑盈盈的道:“想来太太也是欢喜的,父亲身边总算是有个照料的人了。”
“你……”
张妈妈霍然回首,目光凶狠的瞪了若兰。
“谢若兰,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回你自己的屋子去。”
若芳拾脚上前,便欲动手,但在看到像座铁塔一样挡在若兰跟前的黄婵时,若芳步子一顿,站在了原地。
若兰不由便庆幸,还好她早先就想到这番阵势,带的是人高马大的黄婵,不是锦儿那个瘦杨柳!
“四妹妹这话可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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